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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聽熱水投入杯中那汩汩的聲音,喜歡看白色浮沫在杯中打著旋,彷彿舊日重現。過去和張遙一起加班,總是我負責衝咖啡、洗杯子。那時的咖啡和現在有什麼不同?為何在記憶中就那麼好喝呢?
我突然想起去年底我給張遙買了一個新杯子,還沒來得及給他泡最後一次咖啡,他就跳槽了。我從茶水間的儲物櫃裡把那個杯子拿出來仔細端詳,白色的馬克杯造型很簡潔,沒有絲毫裝飾,這是他喜歡的風格。
不知為什麼,我突然很想用這隻杯子泡一杯咖啡。想起李牧寒還在辦公室,我猶豫了一陣,還是給他泡了一杯端過去。
“李總,喝杯咖啡吧。”站在總監室門口,剛說出這句話的第一秒我就後悔了。
李牧寒抬起頭,有些愕然地看著我。我走過去輕輕把杯子放在他的辦公桌上,然後轉身離開。
他並沒有說謝謝。過了好幾分鐘,那隻杯子一直安放原地不動。我有些後悔,不知他會怎麼看我,會不會認為我想拍他的馬屁?還是以為我跟其他女同事一樣無法抵擋他的魅力,即使他虐我虐得那麼狠?
我惴惴不安地用餘光觀察著那隻杯子的動靜。終於,一隻骨節分明的手伸了過去,把它輕輕端了起來。我不知怎麼鬆了一大口氣。
晚上9點,我終於寫完了企劃案。想著李牧寒大概急著想看,而且他也在辦公室,我就列印了一份拿給他。他果然接過去立即開始看,而且看得很專注,時不時搖搖頭。他每搖一下頭,我的心就涼一截。
我以為他會打回頭讓我重新做,沒想到他把那份企劃案放進自己抽屜裡,抬頭對我說:“有幾個地方我再改改。你可以走了。”
他收下了企劃案,說明他對這項企劃總體上是認同的。我心裡很高興,喜滋滋地走出了辦公室。以前在劉梅手下,但凡企劃案有一點她不滿意的地方,我總是被壓著反反覆覆地修改,沒想到李牧寒竟然會親自動手。
他這麼輕易地就放過我,難道是那杯咖啡起了作用?
我正在心思重重地收拾東西,卻發現落地玻璃後的李牧寒也站了起來。邊緣員工最尷尬的事情就是跟老闆同乘電梯,我立即加快了收拾東西的速度。
我挎上包衝到電梯間,焦急地看著數字緩慢爬升。電梯還沒到16樓,李牧寒就出來了。我暗叫不妙,轉頭走向另一邊。
“你去哪?電梯已經到了。”李牧寒疑惑地問。
我回頭陪了一個猥瑣的笑,輕聲說:“我去一下洗手間。李總您先走吧。”說罷立即遁了。
我在洗手間抬著手錶一直看,十分鐘後,料想他應該已經走遠了,我就大搖大擺地走了出來。
沒想到電梯口竟然有一個人——李牧寒挺拔的身影慵懶地靠在牆壁上,白色的襯衫光潔耀眼。他正有點失神地看著天花板,那一瞬間,我覺得他的眼神之中好像有一絲疲憊和無奈。
他怎麼還沒走?!難道他在等我?!
我沒有退路了,挪著小碎步走了過去,心虛地問:“李總,您怎麼還在?”
李牧寒有點不耐煩地說:“你去得可真夠久的。走吧。”
我的心突然毫無規律地狂跳起來,簡直像是突發心臟病了。見李牧寒先進了電梯,我也跟著走進去,頭埋得越來越低、越來越低。
彷彿有一個世紀那麼漫長,電梯才從16樓下到了1樓。李牧寒跟樓下保安說了一聲,讓他們把16樓的電全停了——原來他是想通知保安關電,所以才在那等我。有那麼一瞬間,我還以為……
明明他什麼也沒有說,什麼也沒看出來,我卻窘迫得不知所以,狼狽不堪地衝出大樓,李牧寒卻在背後叫住了我:“梅朵,我開車送你回去。”
我沒有聽錯吧?!大魔頭李牧寒竟然好心要送我回家?他是被閃電打中了頭還是得到了上帝的感召?
我連連擺手說:“不用了不用了,李總我自己回去就好了。”他好像還想說什麼,可是我的旋風腿一路狂掃急速飄遠,徒留那個白色的身影在夜風中蕭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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