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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無奈地輕輕嘆了一口氣。我的心有點痛,眼淚沾溼了睫毛。不論如何,今晚我不想讓他走。
不知什麼時候,我好像真的睡著了。我感覺到他把我抱到床上,給我蓋上了被子,夢中的我對他說:“牧寒,別走。”
我醒來的時候,外面天還沒亮。我摸了摸枕畔,是空的,眼淚便湧了上來。我對著空洞的黑暗委屈地喚了一聲“牧寒”,淚水掉了下來。
“梅朵,你醒了?”黑暗中突然傳來一聲溫柔的回應。我嚇了一跳,隨即廊燈被開啟了。
原來他沒走。我驚訝地看著他,呆呆地說:“我……我以為你走了。”
我突然醒悟過來,意識到自己臉上還掛著淚。此刻燈光開啟,我好不容易偽裝的堅強成熟又被他一眼看穿了。我把臉埋在膝頭,羞愧得無地自容。
牧寒朝我走過來,在我身邊坐下,輕聲解釋說:“我今天一整天沒回公司,有很多郵件要處理。剛才在手機上回復郵件,又擔心手機燈光打擾你睡覺。就跑到走廊去了。”
他把我的臉抬起來,然後替我擦去眼淚,一邊溫柔地吻我,一邊痛苦地說:“梅朵,這麼多年沒見,你還是這麼好。可是我現在對自己已經沒有信心了,我不知道能不能給你幸福。我真的很害怕……如果你跟我在一起。我卻不能讓你幸福,那該怎麼辦……”
我看著他黑暗中的輪廓,認真地說:“牧寒。營造幸福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我也會努力的。你相信我,我會讓你幸福,也會讓自己幸福。”
他深深地看著我。然後吻了下來。
雪已經停了。在初雪的映照下,夜空泛著微茫的藍光。樓下傳來掃雪車的聲音。在凌晨四點零八分的北京,慢慢地駛近,又慢慢地開遠。
胸膛赤裸相貼,我們的心跳跳在了一起。我仍記得他親暱的方式。一切是那麼熟悉而陌生。
一開始是溫柔的靠近,多少有些久別的生分和羞赧;慢慢的,他的身體越來越熱。動作也猛烈起來。大概他也和我一樣,在擁抱之後才發現自己的渴望有多強烈。我回應著他。既溫柔地訴說對他的思念,又保持著微妙的矜持。
在最瘋狂的時候,他突然停了下來,把頭埋在我的肩膀上。耳畔傳來溼熱的氣息,我心裡一疼,柔聲問:“牧寒,怎麼了?”
他沒有回答。
我知道,他心裡一定有很多苦是無法訴說的。我撫摸著他結實的背,柔聲說:“牧寒,放過自己,寬恕自己。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人是應該得到幸福的。”
他沉默了一會,用黯啞的聲音說:“梅朵,我們重新開始吧。”
“好。”我回答道。
在東方微白的時候,我們一起從痛苦的等待中獲得瞭解脫。
天亮以後,牧寒送我去機場,臨別前他在我額頭上輕輕一吻。我上了飛機,突然覺得心裡空茫一片。
他說要跟我結婚,卻有許多事情懸而未決。我們究竟什麼時候結婚?我們的未來在哪裡,是我去北京,還是他來江海?我們要不要孩子?
我知道這次重逢對於他來說有多麼突然,再加上我那麼急切地提出結婚,他一定覺得措手不及。他顯然還沉浸在失婚的打擊中,我的出現或多或少提示了他婚姻失敗的原因。我不知道他答應跟我結婚,有幾分是因為愛我,有幾分是出於成全?
我越想越悲觀,越想越覺得婚期遙遙無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才能真正坦然地接納我。
我懷著陰霾的心情飛越了1200公里的距離,直到下飛機也沒有好起來。直到上了計程車,我才發現自己忘了開手機。
剛把手機開啟,裡面就跳出了好幾條簡訊。
“朵朵,我坐你後面那趟飛機過來。”
“你先回家拿戶口本,我下飛機後馬上去接你!”
“記得帶上你的身份證!!”
“我們去登記!!!”
我手中緊緊抓著手機,看著那幾條簡訊又哭又笑。
我想大聲吶喊,告訴全世界我是最幸福的人!
…………
我和牧寒緊緊握著手坐在婚姻登記處裡,再有兩個號就輪到我們登記了。
他好像這會才想起來似的,用商量的語氣問:“朵朵,我們結婚的事,要不要先和你爸媽說一聲?”
我看著他,一時語塞了,腦中突然浮現出前路荊棘迷霧漫漫的場景。
“要不還是先登記吧。”“先別跟他們說。”我們倆突然異口同聲地說。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