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衝正覺此人似乎有些面熟,又聽禿頭老者道:“更深夜冷,風露侵人,知院早些回府歇著罷。老夫與這位龔先生十數載不見,要各敘敘別後情由。”
那官員一聲長笑:“程前輩年事已高,也休耽擱太晚,受了風寒,是下官的罪過。”一揮手,身後諸人架著邱福來等便欲離去。
那使豹尾鞭的高手悄悄向凌衝打個手勢,意思叫他自去盯著這一行人,自己則留下來另有要事。凌衝知道他關心那個姓龔的文士,於是點一點頭,施展輕功,搶先跳下樹去。
出了警巡院,那官員和戴風帽的人都上了馬,眾軍官跟隨著,一起向南方走去。凌衝隱藏身形,在兩旁屋簷上一路小心跟隨。才走過三四條街,忽聽身後風聲響起。
凌衝大驚,待要躲避已自不及,急忙反掌去迎。耳邊只聽一聲輕叱:“下去罷。”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大力推將過來,他一個立足不穩,直往街心跌去。
這一跤,摔得他眼冒金星,五臟六腑彷彿要翻倒過來一般。隱約聽到有人低聲叫道:“向前輩,手下留情!”接著一個人走過來,彎腰將他扶起。
凌衝定睛看時,見正是那個風帽風氅的神秘人物。此時二人相對,四目相交,只見對方四十歲上下年紀,方臉長鬚,面色陰戾,果然是認得的,不由驚問:“胡……胡先生,你如何在此處?!”
那人微微一笑,問道:“是徐大將軍遣你來的?”凌衝一時不知道是否應該老實回答,那人回頭瞥一眼紫袍官員:“怕甚麼,有某在此,你儘可大聲講來。”
凌衝滿心疑惑,哪敢大聲講話?只好輕輕點頭。那人又問:“大將軍遣你來大都,甚麼公幹?”凌衝斟酌字句,回答道:“不過探查京內的情勢而已……”只聽那紫袍官員在旁邊笑道:“便是徐達遣了來刺殺擴廓帖木兒丞相的,咱們卻也不放在心上。”
那人回頭笑一笑,又轉向凌衝:“中州軍中,自擴廓帖木兒以下,都不要去刺,王命如山,切,切。我自會親遣人送邱福來等回南方去,你休再管此事了。”
凌衝壓低聲音:“邱福來有個女兒,還在……”突然醒悟到不該說出使豹尾鞭高手那隱秘的住所,急忙住口。“這樣罷,”那人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明日午時,你帶邱姑娘來城北一品樓見我——我還有大王的吩咐要告知你,定需準時過來。”
凌衝點頭。那人拍拍他的肩膀,轉身上馬,和紫袍官員一起去了。凌衝愣在當地,心中懵懵懂懂的,不明白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遠處鼓樓上,倒是敲起了更點,已經是午夜了……
第二十七章 各有身謀今同席
就在凌衝夜探大都北城警巡院的時候,雪妮婭卻被阿勒壇所劫,點了穴道裝在麻袋裡。她不知道為甚麼,又想起了半個月前,凌沖和王保保從西番僧人手中救出自己來的那一幕。可是今天,又有誰能夠救她呢?
雪妮婭置身於麻袋中,只聽到外面刀劍交擊之聲響個不停,似乎是那個“買故事的人”與新進來喝罵宋寶城的人動上了手,不由心裡越發害怕,連身體也控制不住地顫抖起來。
片刻,“叮噹”之聲漸息,只聽一人道:“好本領,可惜卻不是某的對手。”新進來的人喘著氣道:“好,果然不愧‘獅子’之號——這個宋寶城曾經發過誓來,當日情由若洩露一星半句,必死於亂刀之下。背信奸徒,我故誅之,閣下為何攔阻?”
聽見“獅子”兩字,雪妮婭猛然醒悟,那人正是從哈喇火州來到大都的畏兀兒刀客阿廝蘭,前些天還在自己店裡和警巡們打過一架。只聽阿廝蘭道:“我已付了金子,這個故事定要聽完哩。待聽完故事,你再殺他卻也不遲。”
新進來的那人冷哼道:“若待故事講罷,只怕連閣下,我也不得不殺了。”阿廝蘭笑道:“要殺便由你,只恐你無這般本領哩!”那人回答:“說不得,同歸於盡罷了!”話音才落,兵刃交擊之聲又猛然響了起來。
突然,雪妮婭感到一股凌厲的勁風從麻袋旁邊掠過,刺得她全身汗毛倒豎。緊接著,阿廝蘭大喝一聲:“好生厲害,閣下又是誰?!”
與他交手那人的聲音聽起來卻似乎有些顫抖:“駱、駱星臣拜見主人。”只聽一個似乎充滿磁性的聲音徒然響了起來:“你喚我做甚麼?你不是一向喚我做‘那廝’的麼?”這個聲音以前從來沒有聽到過,不知道他甚麼時候進來的。
地上傳來“咚咚”的響聲,似乎是有人在不住磕頭。又聽阿廝蘭問:“遮莫你、你便是……”“不錯,”帶有磁性的聲音再度響起,“區區丹楓九霞閣主人——駱星臣,且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