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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擺手不答。二人潛在街邊暗影裡,一路向北行去。走不上十數步,忽見前面火光閃動,一列軟甲軍士橫向走過。兩人急忙停步蹲身,等到這些軍士消失在街角拐彎處,才重新直起腰來。
“擴廓帖木兒進京後,夜間的巡邏更緊密了。”使豹尾鞭的高手嘟噥一句,拉著凌衝,繼續前行。穿過兩條小街,他猛然停步,向凌衝做了個“小心”的手勢,兩人一起伏低身來,藏在路旁一株大樹的陰影裡。
凌衝輕輕抬頭望去,只見一道黑影從屋上掠過,接著,不遠處傳來一個混濁的聲音:“龐兄麼?可見了甚麼?”黑影在空中一個翻身,悄無聲息地落在對面屋簷上:“與楚兄一般,也是雙手空空——向先生呢?”
“向先生,”先前說話那人輕咳一聲,“自往城西搜尋去也。咱們不如一同東去。”話音方落,簷上又躥起一條黑影,與先前的黑影一握手,並肩往遠方去了。
凌沖和使豹尾鞭的高手一齊站起身來。“龐明、楚雄客,”那人奇道,“他們也算擴廓帖木兒身邊有名的硬手了,卻半夜三更跑出來搜尋些甚麼?”
“大哥,”凌衝問道,“他們口中的‘向先生’,又是何人?”那人搖搖頭:“與咱們不相干,且走路罷。”
二人再行一程,來到一條寬街附近。那人一指前方,低聲說道:“前面便是樞院,據說擴廓帖木兒尚未購置相府,便住在彼處。要再過去兩個坊,才是大都路警巡院哩。”
話音才落,“嘎——”的一聲,樞密院一扇紅漆邊門開啟,三個錦衣人走了出來。凌衝二人急忙搶在拴馬石後,屏住了呼吸。
只聽一個錦衣人冷哼一聲:“青天白日,竟敢在京城裡打劫,甚麼世道!”邊上一人笑道:“憤恨何用?這也正是個機會,咱們兄弟自到了大都,好似飛鳥入籠,並無寸功可立,若今番能尋出人來,相爺定有重賞!”
先前那人兀自憤憤不平:“巴兒思怎麼執掌警巡的,弄得京城治安如此混亂!如若相爺請下旨來,教關知院、貊知院統領大軍防備九城,不用一個月,定然路不拾遺也!”
第三人笑道:“朝廷上那班韃子,一向忌憚相爺,豈肯讓咱們大軍進得城來,你何必廢話連篇——只是有姓向的老鬼搶在頭裡,恐怕大功不會落在咱們兄弟手上。”第二個開口的人忙道:“一對一的較力、格鬥,咱們自然不是他的對手。說到尋人,哼,‘皖南三俠’未必便能輸了。”
凌衝心下一凜,聽此人自報姓名,當是江浙行省號稱“插翅難飛”的封氏兄弟了。據稱這兄弟三人的追蹤技術,宇內無人可比,若是被纏上了,就算插上翅膀,飛到天涯海角,也難逃他們的掌心。只是封氏兄弟素有俠名,怎麼竟然投靠到擴廓帖木兒的麾下?
只聽那三人繼續說道:“究竟尋的甚麼人?欽犯麼?”“沒聽相爺交代時的口氣麼?不是‘捉’,是‘尋’也。我料定是在野的甚麼大名士,或者大隱者。”
三人說說走走,往北邊拐下去了。凌衝向身邊那人望了一眼,只見他雙目在黑暗中熠熠發亮,真的好象豹子一樣。
“擴廓部下,不過龐、楚、三封等有限的高手而已,”那人低聲說道,“此刻都派將出去了也,連那個似乎頗為扎手的甚麼‘向先生’,料也不在樞院中哩。凌兄弟,你我不如……”
凌衝會意,微微點頭:“正是天賜良機,豈可錯過!”二人就地一滾,來到牆邊。那人長身立起,右手一按牆面,彷彿一隻壁虎似的,三兩下悄無聲息地縱上一丈多高的牆頭,隨即向下伸出手來。
凌衝微一縱身,握住他手,腳下就如騰雲駕霧一般,直接翻過牆去,如貓兒般無聲地落在地上。接著那人也躍了下來,站在凌衝身邊。
兩人小心翼翼地往裡探了幾步,忽見不遠處一條長廊上燈光閃爍。悄悄奔近,見是兩個烏帽僕役打著燈籠,引一個紫袍官員慢慢走來。
那官員不過三十多歲年紀,紫面細眉,頷下長鬚,戴頂交腳幞頭,長長的飄帶搭在肩上,好一副清雋的相貌。只聽他沉聲問道:“都這般時辰了,丞相還出府去,卻不知為了甚麼?”
一個僕役躬身回答:“小人不知也。貊知院且先到房等候者。”那官員又問道:“小姐可在麼?”僕役一愣,隨即淺笑著回答道:“似乎……似乎也出門去了也。”
三人逐漸走遠。凌衝低聲問身旁的那人道:“這個莫不是官做樞密院同知的貊高麼?”那人點頭:“料想是他也。雖則擴廓不在,若能宰了此人,也是奇功一件。”說著就要跟將過去。
凌衝急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