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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同姜川跟經紀人先生承諾的那樣,他會好好考慮自己養的這隻寵物的問題。
這幾天,他真的有在好好考慮。
至少謹然已經完完全全地感受到了來自鏟屎佬的惡意——姜川以前說過,阿肥,如果你不聽話的話,就會把你關在籠子裡,不讓你出來。
曾經的謹然對此警告不屑一顧。
現在他為自己的“不屑一顧”付出了嚴重的代價。
打從謹然被姜川買回來之後,平常只要姜川在,他呆在籠子裡的次數就屈指可數——姜川給予他絕對的自由,沒事幹的時候他就能在沙發或者茶几上散散步溜達幾圈,趁著姜川不注意自己翻翻看看雜誌和報紙,甚至是偷吃一下桌子上放著的水果,比如愉快地將那放在果盤裡的蘋果或者梨啃出一個他喜歡的形狀的小洞,然後扭扭屁股瀟灑走掉,不帶走一片雲彩——對於此,姜川甚至不會翻臉,而是很大方地用水果刀將水果一分為二,自己將完好的那邊塞進嘴巴里的同時,將被倉鼠啃出一個洞的那一半放進它的籠子裡。
換句話來說,至少在那天之前,謹然擁有絕對自由的鼠生。
但是現在,這一段天堂般的日子成為塵封的往事,謹然突然變成了沒自由的苦命鼠。
連續幾天他能看見的全部畫面就是隔著一層亞克力塑膠殼的姜川公寓的客廳,沒有報紙,沒有雜誌,沒有娛樂八卦李狗嗨,也沒有水果——唯一的娛樂就是看看在他籠子正前方的電視機裡播放的節目,姜川有將電視機開啟然後做自己的事情的習慣,所以電視機是不會關的,電視裡偶爾播放到謹然以前演的電影時,倉鼠還能提起精神自我欣賞娛樂一下,要是演到那種莫名其妙的爛片,看著裡面的二流劇情三流演員,他會蛋疼得恨不得戳瞎自己的鼠眼——
還他媽不能要求換臺!
姜川這個王八蛋真的很絕。
他甚至不帶閒得發黴的倉鼠出去曬曬太陽呼吸一下新鮮空氣,還理直氣壯地說什麼倉鼠不喜歡曬太陽……屁咧!別的倉鼠不喜歡,他喜歡死了啊!
謹然過了幾天彷彿坐牢般的生活,偶爾能感覺到姜川安靜下來打量自己的目光充滿了猶豫和探究,這個時候他就會委曲求全地稍稍表現得好一點——當然,他還是沒有去碰那個作為罪魁禍首的跑輪,這個是原則問題(……),關係到身為倉鼠的尊嚴(……)。
以上,這種對於謹然來說簡直如同地獄般的日子過了幾天,姜川就忽然忙了起來。
謹然剛開始還奇怪怎麼天一亮他那個愚蠢的鏟屎佬主人就會自動消失,然後等到天黑才回來,直到在臨近大年三十的某一天,他忽然在家中那個永遠不會關的電視機裡看見了很多熟悉的面孔——
一看就是大病初癒,小臉泛青的江洛成;一臉嚴肅,不拘言笑的監製老師;還有一臉衰樣的副導演郭城……他們似乎是在g市的某個地方參加《民國異聞錄》的宣傳活動,因為謹然在他們背後的簽到幕布上看見了王墨和姜川兩人擺著造型的海報宣傳照——王墨佔據左下角,抬著頭微微蹙眉看著右上角,而右上角的則是姜川那張完美的側顏,他低著頭,面無表情地看著左下角的王墨。
謹然個人認為,在王墨和姜川的中間還缺個月老紅線或者是光屁股射箭的變態小天使,這海報就能完整地傳達整部電視劇的主旨:同.性.戀.雞.奸.情節神馬的。
在場有一些看熱鬧的圍觀群眾,其他的各大報紙或者網路門戶媒體都來的很齊,也不知道是給江洛成面子還是給誰面子。
當謹然默默地從自己的小木屋裡爬出來準備開始不怎麼愉快的一天坐牢生活時,電視機裡卻正進行著歡快的背景樂,演員們陸續登場——
首先是王墨走在最前頭,沒別的就因為他算是比較大牌的,媒體們的照相機一頓噼裡啪啦亂閃,然後王墨在最中間監製老師和江洛成的左手邊坐了下來;然後是姜川,今天他穿得還是很休閒,腦袋上帶著個棒球帽,掩蓋住了他那一頭跟普通□□人不太一樣的髮色,只留下一戳軟軟地垂在眼前,生動又活潑……他面無表情地走出來,在被記者各種拍照時,明顯不太適應地腳下一頓,然後稍稍抬起手,壓了壓自己的帽簷——
羞澀又帥氣。
那隱藏在帽簷投下的陰影下的完美側顏成功地引起了現場部分媒體和部分圍觀群眾的騷動——這群人連他到底是誰估計都還沒搞清楚呢,可以見得這傢伙真的長得真的很帥。
姜川在監製老師的右手邊坐下,然後一隻手撐著下巴,開始心不在焉地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