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謹然這一回回g市,是為了去見下一部戲的導演。
大致方案有了,角色還沒敲定,但是隻要謹然點頭這部戲就應該是他的了——雖然是這樣說沒錯,但是方餘還是覺得出於尊重自己不能帶著一個睡眼朦朧眼睛邊還有眼罩痕跡的傢伙去見導演大大,所以在快到地兒之前,他殘忍地將身邊那個睡得昏天暗地的人推醒了。
謹然迷迷糊糊地拍開他的手,翻了個身背對著方餘:“幹什麼,最好是正事,否則讓你知道睡眠不足被吵醒的我,很可怕。”
“這個月信用卡都快還不起的經紀人先生也很可怕。”方餘一巴掌拍在黑髮年輕人的腰上,“你起來,上個月我放你電腦桌旁邊讓你沒事兒的時候順手看看的那個電視劇本子你看了嗎?就近代現代仙俠情緣的那個。”
“什麼電視劇?”謹然哼了聲,“我現在是電影咖,不演那種掉價的東西的。”
“謹然。”
“幹嘛?”
“你是不是要死啊!!!!!!!!!!!!!!!!”
謹然被吼得耳朵嗡嗡響,帶著巧克力味的口水噴了他一臉,這才扯下眼罩,茫然地看了方餘一眼,在對視上對方那雙堅定的眼後,他那張面無表情地臉上有一瞬間飛快地抽搐了下,在下一秒又恢復了平靜,然後繼續保持面無表情臉,說:“什麼劇本,你沒給我,你記錯了吧。”
方餘深呼吸一口氣,強忍著將面前的人暴揍一頓的衝動:“裝什麼裝!臉都抽成王八了老子伺候了你七年還不知道你——”
見方餘一臉要犯心臟病的模樣,謹然終於裝不下去,於是老老實實說:“事情要從你上上個月從歐洲回來給我帶了一罐咖啡說起,你也知道其實我不怎麼愛喝咖啡,但是一想到那是方哥你送的我就不好意思浪費糟蹋了你的心意,所以那一天我就自己給自己泡了一杯咖啡……不巧的是我桌子新買的,黃花梨,老貴了,咖啡那麼燙——”
方餘瞬間明瞭抓狂:“然後你拿劇本墊杯子再然後杯子翻了咖啡灑了本子毀了是不是!!”
謹然:“是。”
方餘:“蠢得你——還搞那麼多鋪墊!”
謹然伸出手拍拍自家經紀人先生的肩:“本子你看了啊,給我講講。”
方餘抹了把臉,嘆氣。
謹然:“說啊。”
方餘:“給我一個繼續忍你不揍你的理由。”
謹然:“我是搖錢樹。”
方餘:“電影是說一隻公倉鼠在一九四九年的九月三十日修煉成精——”
謹然:“啊?”
方餘:“文.化.部新規矩,天.朝成立後妖怪不許修煉成精。”
謹然:“喔。”
方餘:“在偉大的黨的指引下,作為全國最後一隻修煉成精的公倉鼠精,這隻公倉鼠精性情溫和,不喜殺戮,喜歡與人類相處,並也確實在某次出遊時遇見了做絲綢生意的張家大小姐,兩人一見如故再見傾心許下了婚事。”
謹然:“喔,俗,不演,推了。”
方餘瘋了:“我他媽還沒說完呢!”
謹然皺起眉,那張可惡的面癱臉上難得出現了一絲絲嚴肅的神色:“這角色性格跟《歲月流逝的聲音》裡的男一號性格這麼像,什麼性情溫和愛與人相處,重複接這種角色只會讓我以後的戲路越來越窄,方哥,你也不是新人了,不會不懂這個道理。”
謹然說得也不是完全沒道理,方餘做了這麼多年的經紀人自然是懂,但是想想一頓後還是試圖循循善誘地勸說:“這是大趨勢,現在就流行這種角色,所以最近的劇本鋪天蓋地也都是這種……叫什麼來著,暖男。”
謹然:“你說得好有道理我居然沒辦法反駁——還是不演,推了。”
方餘忍無可忍拿出殺手鐧:“導演是江洛成!”
謹然:“他怎麼啦?身患絕症?身殘志堅抗爭病魔導演出最後一部遺作?”
“不是……你嘴怎麼那麼欠。”方餘“呸呸”兩聲說,“上次飯局上你和江老師抱成一團相互拍著肩膀說得下一部戲不合作就要這麼抱著雙雙去跳樓的可歌可泣的情誼你都忘記了?!”
謹然聞言一愣,想了想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兒,隨即輕輕“嘖”了聲露出個鄙夷的神情:“逢場作戲你也信。”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老子信了!”方餘不理會他的鄙夷也跟著一臉嘲諷一拍大腿道,“江洛成老師也信了,他跟你們這些不講義氣的小年輕不一樣,人家可是圈子裡的前輩!前輩!一言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