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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擦肩而過時,那個女人卻停住了腳步,轉過頭來看著姜川,冷冷地說:“不要找了,你的兩隻倉鼠不是都死了嗎,一隻被埋在山上,另外一隻被淹死在了水裡。”
姜川沉默。
與此同時,一滴冰冷的露出從謹然頭頂上的荷葉上滴落掉在它的頭頂——倉鼠打了個激靈,渾身的血液逆流,每一個毛孔都在叫囂著“她胡說”“徐倩倩胡說”,他憤怒地想要邁開步伐跳出去出現在姜川面前用活生生的自己狠狠地打那個女人的臉,但是就在他剛剛邁出一步的時候,忽然腳下一滑,緊接著整個身子都向後倒去——
對於倉鼠來說,那是“嘩啦”地一聲巨響,驚天動地。
但是對於人類來說,這所有的聲音不過是“咚”地一下就好像是小青蛙從荷葉跳入池塘——謹然最後看見的一幕是姜川聞聲下意識地轉過頭來,然而層層疊疊的荷葉遮住了他的實現,他沒有看見掉入池塘的倉鼠,在他的眼中只有輕微搖曳的荷葉,以及滴滴答答散落一地的露珠。
池塘中,冰冷的液體迅速講倉鼠淹沒——湖水瞬間充滿了整個鼻腔,謹然睜大眼睛,眼睜睜地看著一串串的泡泡從自己口腔和鼻腔往外冒形成一串泡泡升上水面最終破裂——窒息冰冷的感覺將他包圍,一種來源於對死亡的恐懼將他完完全全困鎖……
不知道為什麼謹然忽然想起,他曾經在不記得哪本書上讀到過——其實相比起電影電視作品中戲劇化的表現,其實溺水而亡的人大多數是平靜的,無論是他們一心求死或者壓根就是意外,在沉入水底的過程中,他們甚至不會做出任何的掙扎,只是眼睜睜地看著水面、水面上的光、人群叫囂的聲音離自己越來越遠。
最終靜靜死亡。
恍恍惚惚之間,謹然好像聽見在水面外面,徐倩倩笑著對姜川說:“你的倉鼠就淹死在那個池塘裡,但是你找不到它,你甚至不知道它的屍體沉在哪個位置,你再也找不到它了。”
謹然:“……”
果然是夢境吧。
生活中的徐倩倩可說不出這麼意味深長的話來——畢竟這女人本質上來說就只知道歇斯底里以及無理取鬧。
謹然平靜地看著水面透入的光距離自己越來越遠,當週圍只剩下無邊無盡的黑暗——夢境一般會在夢見自己在垂死邊緣時猛然醒來……雖然謹然現在還完全沒搞懂這個夢境到底是什麼意思,但是他意識到自己必須脫離現在的夢境,無論是姜川的表現還是此時此刻他自己心中那茫然的、不知因何而起的悲痛,都讓他想要立刻脫離這個夢境。
醒來。
現在就醒來。
謹然默默地告訴自己。
而事實上,當他開始這樣暗示自己的時候,他也確確實實感覺到周圍來自池塘水的壓迫、冰冷在逐漸減小,他稍稍安心,就在他默默地等待著這樣的感覺徹底消失時,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他突然聽見“啪嗒”一聲輕響——就好像一滴雨水落在水面時應該會發出的聲音。
咦?
窗外下雨了?
謹然模模糊糊地想。
原本應該沉入水底的倉鼠睜開眼睛,卻意外地發現周圍的一切又發生了變化——此時此刻在它周圍環繞著的,不再是對於一隻倉鼠來說看什麼都無比巨大的視角,而事實上,周圍的一切物體的尺寸都回到了那個作為人類的袁謹然熟悉的尺寸,街道、樹木、來往的人群。
變回來了?
謹然欣喜地打量著四周,幾乎忘記了此時此刻自己還在夢境當中,而就在這個時候,天空上落下了一滴雨水落在了他的腦門上——冰涼的觸感——就好像不久前荷葉上的露珠掉在倉鼠的腦袋上時帶來的感覺完全一樣——謹然迷茫地抬起頭,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天空烏雲密佈,就在他抬起頭的頃刻間,就在他一步之遙的前方一米處,天空中降下傾盆大雨。
他站在雨幕之外,彷彿與姜川站在兩個世界。
謹然忽然覺得手中一沉,低下頭時,卻發現自己的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把傘——這一把傘有些眼熟,謹然想了想,然後想起這似乎是《民國異聞錄》最後一幕時,王墨手中舉著的那一把。、
彷彿若有所悟地抬起頭——果不其然,謹然在自己的不遠處看見了那片荷塘,而此時此刻在荷塘邊上,一個熟悉的身影正蹲在那裡,背對著他。
是姜川。
於是一切彷彿又回到了民國異聞錄劇本上的最後一幕。
只不過這一次渡劫失敗出現的深坑變成了荷塘;懷錦道士變成了姜川,而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