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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恨得牙癢癢的,雖然知道這麼想壓根毫無道理,但是他此時卻真的有一點“都是這個城市的氣場跟我不合”的遷怒感在。
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這輩子都不要再踏入那個城市哪怕半步。
但是事情牽扯到了那部航海電影,作為工作狂的他就完全沒辦法拒絕,所以哪怕心中再抗拒,他也不得不強打起精神,進入微信將所有人都通知一遍自己即將又飛德國的事情,在把親朋好友都通知到位後,他猶豫了下,最後才給姜川發了簡短的一句:我下週三去柏林做新電影籌資宴會。
知道姜川肯定不回有所回覆,謹然發完之後就將手機塞回了枕頭底下,然後澡也沒洗邋邋遢遢地裹著被子就沉沉地睡死過去。
……
第二週週三,謹然下了飛機站在柏林的土地上,得到的第一個訊息就是令人崩潰的——
曼德羅製作人給他發來訊息,他們即將進入拍攝期的電影最大投資商忽然宣佈撤資,如果這件事成為事實,他們即將面對巨大的財政漏洞,搞不好導致整部電影難產也說不定。
看見這個訊息的謹然整個人都不太好,嘟囔了一聲大柏林的詛咒連埃及法老都要靠邊站,他立刻給曼德羅那邊掛了個電話,那邊電話接起來還沒來得及說話,謹然就急急地問:“為什麼?”
“不為什麼,有錢任性。”曼德羅在那邊頗為糾結地說,“明晚的宴會我只是作為一個被邀請者出席,製作人我找了另外一個人替我扮演,所以明晚我肯定做不到太主動地去勸說投資商不要撤資,我們當然也不能指望臨時演員擁有過人的口才能夠說服那些有錢人否則他還要當什麼臨時演員去當談判專家就好——然,你明天肩上擔負著重任,希望你一展光彩,迷倒眾生……”
謹然:“……”
曼德羅:“畢竟你在《神秘種子》裡的表現那麼棒,現在整個好萊塢都在為你瘋狂。”
“……這種好聽的話在這個時候說顯得特別沒有說服力你知道嗎,”謹然頭疼地說,“這事情我肯定幹不來。”
“凡事總有第一次,那些人喜歡你,你說話他們肯定也會聽的。”
謹然囧著臉掛了電話,此時全程在他身邊偷聽的方餘見他一臉風中凌亂,猶豫了下終於忍不住問:“要不要明天給你安排跳一段豔/舞?”
“……”
“畢竟迷倒眾生。”
“滾。”
謹然鬱悶得要死,簡直不明白為什麼過完年開始又是諸事不順是不是他過年的開啟方式不對觸怒了哪路大神,正當他開始仔細回憶自己過年拜神的時候有沒有做什麼不好的舉動,這個時候又聽見方餘在旁邊悠哉哉地說:“我的建議很可行啊,聽說你和姜川有小半個月沒說過話了,正好你可以來一段激情四射的豔.舞挽回他的芳心……”
謹然聽見自己的大腦裡“啪咔”一聲好像有什麼東西斷線了:“姜川也去?”
方餘:“嗯,他沒告訴你啊?哦忘記了你們有小半個月沒說過話了。”
謹然強忍住了打死方餘的衝動:“他為什麼去?”
方餘臉上表情忽然一頓,露出了個明顯不自然的表情,但是很快的在謹然懷疑的目光下他收斂起了這個表情,長嘆了一口後用那種明顯避重就輕的語氣說:“這個麼,其實你這部電影曼德羅也是有邀請姜川來演的啊——”
謹然仔細地想了想,忽然響起似乎在之前《神秘種子》的首映儀式宴會上曼德羅確實有提到過這件事,當時他還以為曼德羅也就是隨口說說,沒想到那個傢伙還真的為此付出了行動啊?
“但是姜川還沒答應。”
“……他拽什麼拽?”
“我也覺得他應該沒理由拒絕,畢竟這真的是個不錯的好機會——想想這部電影的內容,真的演出來恐怕光國內的那些你們的西皮粉三刷四刷目測會貢獻出驚人的票房……所以他遲遲不肯答應應該是還有別的原因,畢竟你回國以後他就一直在德國沒有回來過,大概是家裡出了什麼事情需要處理,克萊爾公司的合同也只收到了你的那份……”
方餘的絮絮叨叨之間,謹然的思緒已經飄得很遠,一句“大概是家裡出了什麼事情需要處理”已經讓他覺得心驚膽戰,忍不住腦補了一些糟糕的事情比如安德烈真的對姜川的家裡出手整垮了他家的生意以至於他不得不留下來跟家人一塊兒度過難關之類的……
等謹然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的眉已經皺得連帶著整個人的腦仁子都是疼的。
在德國度過了坐立不安、徹夜不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