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謹然踉踉蹌蹌地跟在姜川身後,男人似乎並不在意周圍有多少人多少媒體也不在意這會兒多少雙眼睛在看著他們,他頭也不回地將謹然拉到角落裡,這才放開他的手,一抬頭卻發現此時黑髮年輕人還在回頭看站在原地的安德烈——男人猛地皺起眉,大手捏著他的下巴將他的臉轉過來,強迫黑髮年輕人抬起頭對視上自己的眼睛,而後面無表情不帶多少情緒地問:“還看什麼?”
“沒什麼。”
“那麼想回去的話你可以回去。”姜川淡淡道。
儘管他說話的語氣聽上去就像是“雖然言語上給予了你絕對的自由但是你只要敢邁出去一步我就擰斷你的脖子”。
謹然動了動唇,不知道姜川是故意這麼說的還是真的誤會了,他搖搖頭收回目光,一雙黑色的瞳眸閃爍不定地看著面前的姜川,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不過此時哪怕他一個字不說,只需要對視一秒,姜川也猜到了他在想什麼,微微眯起湛藍色的瞳眸,讓眼中的情緒並不那麼容易被看出,他稍稍彎下腰,靠近謹然,又問:“想回去麼?”
謹然推開姜川,皺起眉:“回哪。”
透過黑髮年輕人的肩膀之上,姜川不急不慢地掀起眼皮子掃了一眼不遠處那個已經端著酒杯加入其他女明星的隊伍中談笑風生的安德烈,頓了頓後道:“那傢伙的身邊。”
“……”什麼鬼。謹然抬起手顯得有些煩躁地將之前被造型師打理得一絲不苟的頭髮弄亂了些,“我是擔心你。”
姜川不置可否地嗤笑一聲,眼睛微微眯成了一個好看的弧度:“擔心什麼?”
謹然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些:“安德烈那個人——”
姜川動了動腦袋,順手拿過經過的侍者托盤裡的紅酒,輕輕搖晃了下放在唇邊輕抿一口,緊接著用微妙的語氣反問:“你叫他‘安德烈’?”
謹然猛地閉上嘴,不過很顯然此時為時已晚,只聽見姜川用意味不明的聲音輕笑一聲:“看來你們以前確實認識,我還以為是他心血來潮找上你——”
一邊說著,男人將手中的酒杯隨手往身後的桌子上一放,緊接著毫無徵兆地彎下腰來湊到黑髮年輕人的頸脖邊嗅了嗅,謹然甚至來不及後退,那籠罩在他周身的氣息便抽離開來,他抬起頭看見姜川的唇角微微勾起:“玫瑰花的氣味——剛才他手裡抓著的那捧花是送給你的?”
謹然想了想,似乎想到了什麼似的問:“……你是不是認識他?”
“認識——剛才他叫了我的名字你又不是沒聽見,而且這沒什麼好奇怪的,畢竟他們家的生意做那麼大,有一些生意來往也沒什麼值得驚奇的。”姜川不假思索地回答,臉上的表情看上去也十分坦然,只是說到“他家生意做那麼大”的時候眼角微微吊起似乎是覺得自己說了個挺有趣的笑話,緊接著他頓了頓,眼角糅合了下來瞥了眼面前的黑髮年輕人,“而且這個問題應該換我問你才對。”
“什麼?”
“你們怎麼認識的?”
謹然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已經被帶偏了重點,前一秒還在姜川會不會在言語上招惹了安德烈引來麻煩這件事上擔憂不已,這會兒就被他三言兩語輕易地說得忘記了這件事,對於姜川提出“他和安德烈蒙德是怎麼認識的”這個問題,謹然想來想去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最後只好簡單地表示:“在德國留學的時候,曾經是同學。”
“他應該比你大兩歲。”
“一個學校。”
謹然一邊說著,一邊似乎下意識地將手放進了自己的口袋裡,蹭了蹭靠近腰際的位置——這個動作被姜川看在眼裡,後者卻並沒有爭對這個提出疑惑,眼看著黑髮年輕人就是一副不想再多說的模樣,他笑了笑用輕描淡寫的語氣說:“同校生麼?這麼多年了還記得你,並在情人節這種日子送上一束紅玫瑰,看來你們以前的關係是不錯。”
謹然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這會兒他正東張西望,像只剛剛死裡逃生這會兒還驚魂未定的小動物,看上去壓根就無心去在意姜川到底說了什麼——此時,謹然的精神還有些恍惚,他曾經設想過無數次如果不幸地再遇見這個如果可以的話他這輩子都不想再提及以及再見到的男人會是什麼樣的場景,他想他們可能會打一架;也有可能是他單方面地被安德烈摁住暴揍一頓;當然最有可能的是相見後形同陌路假裝這輩子從來沒有認識過彼此……
那一束火紅的玫瑰和眾目睽睽之下的吻已經超出了謹然的想象力範圍。
在眼瞧著一切就要衝出軌道時,而緊接下來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