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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嫻心緒紛雜,繃著嘴角在心底暗罵這個便宜孫子。
該解釋的解釋完了,莊廉眼中笑意斂起,正色道:“煙霞竊寶在前,險些壞了公子的大事,便是被凌遲也不為過。公子不會過分為難姑娘,但若姑娘執意與煙霞同汙,那便休怪我家公子無情。”
唐嫻抿緊嘴巴,心亂如麻。
被困的這幾日,她大約也看出來了,對方真想逼問她的話,多的是法子。可到頭來,用在她身上的只有言語的恐嚇與些氣人的手段,根本算不上逼供。
可她沒法說。
默然行至一處偏院,莊廉停下,臉上重新堆起笑,道:“宅子裡不養閒人,姑娘既要食宿,須得做些掃灑的活。”
他向後看去,侍衛上前,遞來一把掃帚。
“勞煩姑娘將院子裡的落葉清掃乾淨。”
唐嫻呆呆接過,猶豫著是否多問他些什麼,卻見莊廉不知動了哪裡,只聽“轟”的一聲,邊角處有一道石門開啟。
她下意識看去,見石門裡面黑黝黝的,深不見底。
莊廉從侍衛手中接過一盞燈,彎腰進入,很快被黑暗吞噬。
那道石門也未合上,就那麼大咧咧地張著。唐嫻隔著幾丈距離看去,覺得那像極了野獸大張的嘴巴,也像極了容孝皇帝的厚重墓門,叫囂著想把她吞進其中。
落在身上的日光開始變得冰冷。
唐嫻緊抓著掃帚的手心卻開始冒汗。
“啊——”
淒厲的慘叫聲從石門中傳來。
聲音尖銳刺耳,餘音如波浪撞擊著牆壁,在庭院上方層層迴盪。
唐嫻恍若感受到聲音的波紋擦過她的手腳,推動著她,使得她戰慄著後退了一步。
她聽出來了,是岑望仙的聲音。
這是示威。
唐嫻看懂了,等他們的耐心耗盡,自己將會與岑望仙是同樣的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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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深重時,雲停方才歸來,洗漱罷,去書房處理這兩日堆積起的書信和奏摺。
自他年滿十七之後,西南王就沒理過封地政事,現在更上不了手。
龍椅上的雲岸深得西南王言傳身教,只懂吃喝玩樂,也是個徒有其表的廢物。
宮裡宮外及西南邊境所有決策,全都要經過雲停的首肯。
桌上的書信厚厚一沓,他撿起最上面那封,一目十行翻看過,皺著眉扔開,道:“派人傳話給瘋三,再有人膽敢試探雲岸,直接殺了。”
爛攤子沒還沒解決,不老實的臣子又開始在雲岸那邊作怪,不殺難消心頭火氣。
心氣不順,雲停看誰都礙眼。
下了令,看見莊廉還不出去,雲停冷冷掃去,“沒事滾。”
“有事,有事的,公子。”莊廉趕忙開口,“院子裡那個姑娘被關幾日了,京城附近沒半點尋人的動靜,看來真是外地回京尋親的。”
“今日屬下用岑望仙嚇唬了她,畢竟是個姑娘,被嚇得小臉煞白,都快站不住了。禹州那邊也已派人過去,待訊息傳回,再嚇她一頓,就該心智崩潰,把煙霞的蹤跡和盤托出了。”
雲停心情略有好轉,“嗯”了一聲,繼續看奏摺。
莊廉偷瞄他一眼,繼續道:“屬下又審問了岑望仙一回,供詞與先前的一致,是羅昌過來的,與通議大夫殷褚那幾人暗裡有些勾當……岑望仙刻意接近煙霞,是為打探公子你的動向,藏寶圖的事純屬意外。”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