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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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渾身發涼,只覺得一股極度的悚然由頭到腳過了一遍。二叔也是臉色煞白,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我腿肚子只打哆嗦,深吸了好幾口氣才能說話,問他道:“二叔,這到底是什麼?”
二叔從牙縫裡擠出了一句:“我不知道。”
“那我們該怎麼辦?”
二叔沒回答我,而是拿出了手機,打了一個電話。我腦子一片空白,一點也沒聽清楚他說的是什麼,只知道他是打給了我三叔。
不一會兒,三叔就從外面跑了回來。原來他半夜和夥計一起去溪邊蹲點了,晚上灑藥之後半天都沒有一隻螺螄浮起來,他怕溪水太活,農藥沒用,那些泥螺可能會在晚上聚起來的,就在溪邊巡視。
他帶著幾個夥計,跑到我們邊上什麼也問,直接就往窗上看去。一看之下,他立即就臉色慘白起來。
他邊上一個夥計道:“我操,這些他孃的是從哪裡爬出來的?”
三叔不回答他,而是立即拿起一邊耙穀子的耙子,把螺螄從我窗上耙了下來。
泥螺的數量之多,讓我瞠目結舌,撥弄到地上完全就是一堆,一坨一坨,我以前吃螺螄的時候,怎麼就沒距地這東西這麼噁心。
全部弄下來後,三叔在地上撥弄了幾下,“溼的,出水的時間不長。你們去找找附近有沒有水源。”
他的夥計馬上散開到四周去看,才走了沒幾步。二叔就道:“不用找了,是從那裡。”
我們轉向他指的地方,就發現我的牆根下是一個下水槽,一直通到陰溝裡去。
農村裡的下水系統非常簡陋,和農田的灌溉系統是差不多的,而所有的生活汙水都是就進進溪流裡去的,所以這條陰溝是和溪相通的。事實上,這些所有人的下水道,都是和溪相通的。二叔道:“你看沒下雨,這下水槽都是溼的,肯定是從陰溝裡爬上來的。”
“他孃的,難怪老子一隻毒死的螺螄都看不到,原來都躲到下水道里去了。”三叔罵了一聲。
“怎麼處理?”一個夥計問。
“全部弄死!”三叔立即道,說著就拿起耙子往地上的泥螺群裡砸,他的夥計馬上幫忙,拿什麼的都有,二叔立即就把他們阻止了。
“你幹什麼?”三叔問道。
二叔就道:“你這麼幹是沒用的。”說著翻開了陰溝的蓋子,我們一看,只見整個陰溝裡面全是泥螺。
早上6點鐘,我們全部都集中到了祠堂,表公和幾個知情的老人全部都被叫了過來。
陰溝被三叔用石頭堵了起來,然後灌了米糠和白水泥,除此之外,家裡所有的下水口子,三叔全堵了。那些螺螄被鏟到一邊,砸碎了用火燒了。
冬天的天色未亮,只有一點蒙灰色,九隻棺材的法事已經做完,今天中午就可以下葬,但是這本來盛大的儀式,完全已經不重要了,我們圍在火盆周圍,只感覺陰森與悚然的氣氛。
“那個說把螺螄放生的道士是哪個,老子把他按茅坑裡淹死。”三叔恨恨道。
表公哼哼了一聲,“現在你就算讓他把茅坑淹死都沒用了。”他幾聲老人咳,顯然沒睡好:“還是琢磨琢磨到底是怎麼回事吧。”
“我看,這他孃的就是鬧鬼。”有一人道。
“你見過鬼是這種樣子的?”曹二刀子在一邊譏諷道。“要麼你家三爺的鬼是這個樣子。”
那人是三叔的夥計,立即瞪了他一眼,“你懂個屁,你下過地嘛你。”
表公揮手把他攔下來:“好了,有屁等這事情解決了再放,老子不想聽這種廢話。”
那人縮了回去,表公就對二叔道:“吳二白,你小子是狗頭師爺,平時就是你精細,你別不說話,說說你怎麼看這事情兒。”
二叔在這種場合不太說話,如今被問起,只好皺起眉頭道:“我說不準,不過,我感覺這事情可能是有人搞鬼。”
“搞鬼?”表公搖頭,就把他看到那泥螺聚成的鬼影三個小時不散去的事情說了:“老子親年看見的,還能有假?”
“凡事總有解釋。就是可能性大可能性小的問題。”二叔道。
“哦,你說說看。”表公有興趣道。
“比如說你就是搞鬼的那個人,事情就可以解釋了。”二叔道:“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泥螺,這裡是鄉下,要多少有多少。”
表公拍桌子道:“胡扯。”
“我就是舉個例子。”二叔道:“要說的通怎麼樣都說的通,我也可以說那具女屍的鬼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