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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個皇子很笨啊!他都不知道女皇根本沒有將他當作兒子。他的父親是在他入宮之前就懷了他的。”眨眼再眨眼,他歐陽異很聰明哦。
半越身軀一振,斜眼注意到皇甫書景幾乎搖晃了幾下,都快要站不住:“豬仔,這話是誰告訴你的?”
“我剛剛算出來的,這玉佩上有皇子殿下的生辰。”他厲害吧,哈哈。果然成親後就會能力大漲,他真是愛死妻主了。忍不住再補充:“這事情皇女知道哦,女皇也知道。”
皇甫書景眼角含淚,雙手忍不住懷抱自己,想要剋制那從無盡深淵裡面湧出來的寒冷。他們知道了,女皇也知道,連一夜也知道。他幾乎是用盡了力氣的撕扯著喉嚨大叫:“你含血噴人!”
半越眉頭都不皺一下,涼涼的道:“這種事情真假與我們無關。噴就噴了,大不了你擦乾淨就是。”手中拋灑著那珍貴的玉佩,似乎那是一顆尋常的石頭,轉而無所謂的問少年:“豬仔,你喜不喜歡這位‘皇子殿下’?”
歐陽異一嘟嘴:“不喜歡,他的身上沒有祥瑞之氣,是不得人敬重與喜愛之人。”這樣的人容易短命,他才要不要喜歡對方呢!
半越冷笑,手中的玉佩在空中劃開一個弧線,落在皇甫書景的腳邊草地上,瞬間骯髒而醜陋,女子的話更是最尖銳的冰刀,毫不遲疑的將對方劈成兩半:“這玉佩還是給他好了,我要了也沒有用。一個沒有權勢地位的皇子要了幹嗎?浪費糧食。”轉身,再也不看對方,悠哉的拉著歐陽異逐漸遠去。
少年的話語在空中飄來,似乎是替皇甫書景委屈,又似乎是在敘說一個事實:“你都不要他就沒人要他了。”
“誰說的?”
“他的命格啊,皇女是不會要他的。”
女子嘿嘿奸笑:“那也不一定,如果他成為皇女的禁囚的話。嘿嘿,對了,豬仔,我們要不要去聽聽皇女的壁角啊?”
“聽壁角?”
“對啊,他們在嘿咻嘿咻呢,一女二男哦!嘿嘿。”
“啊!”
“走吧走吧,我們小心點,不要讓人發現。”
聲音越來越遠,最終不再可聽。
一隻蒼白而顫抖的手遲疑的撿起那泥塵中的玉佩,那手指的鮮血滴在上面,紅的越紅,翠的越翠,永遠無法交融。玉佩被貼在心口反覆摩擦,似乎這樣它還將是男子的珍寶,等待下一次再鄭重的送到他心愛的女子手中。
月色,越發清冷了。
第六十章
夜夜笙歌,形容的大概就是半越最近過地這段日子。
每日裡不停地酒席。席間花樣繁多,投壺、歌舞、雜技、戲曲每日裡輪番上演,官妓或者家妓作陪,往往身邊少不了第二日半越貢獻的那兩名男子。官員富紳與皇甫一夜熟悉之後更是行酒令、鬥雞、都蟋蟀等一一搬上了檯面。
不在芙蓉城主的府裡,就是外出避暑。因為已經到了夏季,這四季如春的城鎮周邊避暑山莊數不勝數。不是這個山莊遊逛,就是那個花間趣賞,遊湖泛舟更是無限樂趣。夜間煙花繁盛,絢麗燦爛。
沒有人提及當日宴席中半路退出的皇子,更加沒有人在意之後的日子中對方的去處。
只是偶爾回頭之時,可以看到人群中一個孤寂的身影捂著胸口,神色悽迷,隨著時日越久逐漸淡然,最後再見他時,已然面對任何人任何事都不驚不喜,無動於衷。
歐陽異偶爾喃喃一句:“碎了。”
什麼碎了,誰也不問,當作不知。
就這麼過了半個月,日日逍遙,半越儼然開始察覺自己也有往腐敗靠攏的苗頭。酒席過後她就總是摟住歐陽異的脖子,無限心痛:“我的銀子啊,再這麼玩下去你家妻主遲早把家底都敗光了,到時候豬仔你要賺銀子養家。”
歐陽異立馬答道:“好。我明天就去擺攤。”
實際上,每日清晨他睡得比誰都沉,不打雷是喚不醒他的。
半越又懷戀白裡絮在的時候,只要他往歐陽異的床邊一站,不用任何人提醒,再大的豬仔也會高度警覺性的彈跳起來,開始勞作。
唉,這個皇女什麼時候走?
她半越開始想念她家親親夫郎了。
“妻主,星空變了。”
半越撐著腦袋,依言往酒樓窗外望去,在她看來還是一樣的星空嘛:“變成什麼樣了?”
“帝星殞落。”
半越手指一顫,差點端不住酒杯,腦袋深深的埋入歐陽異的頸脖,喃喃一句,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