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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我不該讓他來的。”
正沉浸在往事的千灝君回過神來,看著低垂著腦袋一臉歉意的關文,輕搖下頭,“不關你的事,有些事發生只不過是早晚的問題。”
“……”關文還想問些什麼,看著老爺子精神不是很好的樣子,到口的話還是咽回了肚子裡。
姬仇千和千家到底是什麼關係,為什麼千叔看見他會是這樣的反應,他應該知道姬仇千的身份,他們之前到底發生過什麼?
關文滿頭的問號,千老爺子也陷入了沉思。
十幾年前某個風雨交加的夜晚,電閃雷鳴,狂風呼嘯,陰沉的天際被閃電映照的忽明忽暗。
千家別墅的一間房間內,素白的窗簾上倒映著搖擺的樹影,那張牙舞爪的就像是從地獄逃出來的索命鬼。
嬰兒啼哭的聲音伴隨著低喃凝唱的溫柔的女生,女子穿著寬鬆的白色連衣裙,一頭黑亮的髮絲凌亂的垂下,她的額際滿是汗水,臉頰的髮絲早已被汗水浸溼緊貼在臉上,修長漂亮的手一下一下的拍著,原來她的手下是一個小嬰兒。
嬰兒長的非常可愛,大大的黑溜溜的,濃密的睫毛,嬰兒肥的臉蛋,此時因為哭泣臉頰粉紅粉紅的,那雙烏黑的大眼睛聚集著淚水,看起來格外的惹人憐愛。
女人清唱著曲調,溫柔又專注,看上去格外的溫馨,屋外響起一陣轟鳴聲,霎時照亮了女人的臉,蒼白的臉上帶著笑,那笑卻空洞無神,她笑的就像是沒有靈魂的玩偶,似乎臉上只有那個表情。
突然,女人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她看著床上只盯著自己的小嬰兒,手緩緩的上移,輕柔的拂過嬰兒的淚水,一遍又一遍的撫摸著,沒多久她停頓了下,似乎在想著什麼,她的手緩緩的覆蓋住女孩的口鼻,手中的力度漸漸加大,一滴滴水滴滴落在捂在嬰兒口鼻上的手背上,看著在手中掙扎的嬰兒,女人的身子不住的顫抖,不只是興奮或是其他情緒。
嘭,房門突然被撞開。
“你在做什麼!”憤怒的怒吼伴隨著雷電的響聲打破了室內的寂靜,被驚嚇到的女子驀地鬆開手跌坐了地上,那雙眼睛通紅一片,淚水不斷地從她的眼眶中流出,似乎怎麼流也流不完。
來人正是千灝君,他急步上前將床上的嬰兒抱起,動作小心翼翼的,手隱隱的顫抖生怕她發生一點意外,看著小嬰兒臉上滿是淚水,小臉的被撇的青紫,幸好還能感覺到她微弱的心跳,還活著,還活著!緊繃的心微緩。
千灝君抱著懷中的嬰兒想要帶到醫院去,身後突然響起女子的聲音。
“爸…”
“千家沒有你這樣的兒媳,你…離開吧。”千灝君的腳步微頓,隨即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
身後傳來女子悲鳴的啼哭聲,而這也是千灝君最後一次見她,再次聽到她的訊息是幾天後,聽說她出了車禍,而後再也沒有蹤跡。
“爺爺。”
千灝君回過神,垂眼就看到跪坐在他腿邊的千若靈,那佈滿老繭的手輕撫著她的腦袋,眼裡有著化不開的痛,那時若不是他回來的早,只怕她早已經不在了,他感謝老天能讓他的孫女平安的活下來,卻也為她感到悲傷,這麼好的孩子怎麼就有那麼狠毒的母親。
“靈兒,你相知道嗎?”若是你想,我會將一直以來隱瞞的都告訴你,她已經這麼大了,有權知道一切,只是他自私的想就讓她快樂的活下去,如今姬仇千的出現打破了一直以來的平靜,再也不會回到以往了。
千若靈定定的看著老爺子,精緻的臉上浮起一抹淺淺的柔笑,她語氣平靜道,“現在這樣很好。”
她不管以前發生了什麼,若是她不知道能夠讓他安心,她知不知道並不重要,過去的事情既然發生了那麼便無法再玩會,過去了就過去,重要的是現在的人事,她只要珍惜現在就好。
“你真的這樣認為。”千灝君不想瞞她,但是聽到她這樣說心裡還是鬆了一口氣,若是知道真相給她帶來的痛苦,他寧願他一輩子都不知道。
千若靈俏皮的朝他笑笑,“靈兒什麼時候騙過爺爺了。”
略帶女孩的撒嬌讓心情沉重的老爺子也笑了起來,點點她的小腦袋,“你這丫頭,要是敢騙我,看我怎麼收拾你!”語氣中滿是疼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