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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少哲看著她,彼此對視無言,目光中流淌的是信任與支援,“那好,我同意。”
容少哲陪同若情來到了鑰兒的房中,幾位大夫依然束手無策地圍在一起研究藥方。若情突然說了一聲:“大夫們,我想到了一個方法。”
眾大夫轉過頭去用期待的眼光看著若情,她繼續說道:“天花是傳染疾病,所以目前我們一定先要確保我們不會染病,才可以救人,而我的方法就是——種痘!”
“種痘?”幾位大夫不明所已。
“對,種痘,種牛痘完全可以控制痘瘡的傳播,現下情況緊急,所以只好嘗試種人痘了,你們趕快到外面去找那些的了痘瘡而自動痊癒的人,取他們臉上的結痂,拿水化掉,然後用棉花蘸來塗到還沒有發病的人的鼻中,可能開始會有一些類似痘瘡的症侯出現,不過很快就會復原,並且即使與病人接觸也不會發病。”
這是她在古書上無意中發現的,種牛痘是上面記載的防治天花的最有效方法,但是種人痘,究竟有多大的把握,連她自己也不清楚,然而這是唯一的選擇,就是冒險也要試一試。
“還有這個房間要用酒來噴灑,一切用具全部銷燬,除非是已經病癒的人,其他人不要再接近鑰兒了。”
“夫人,是不是按照你的方法,小少爺就有救了?”姬翎冷冰冰的問道。
“不,我的這個方法只能夠讓沒有發病的人不受感染,並不能治好鑰兒,要治癒鑰兒,還要用其他方法。你們放心,我不會讓你們失望的,鑰兒一定會活蹦亂跳的。”若情自信的道。
“情兒,我相信你!”容少哲給了若情一個肯定的眼神。
若情也對他笑了笑,他是藥劑師,對藥劑有研究,但是不同於大夫,對病症卻是不太瞭解,若情轉過身來對眾大夫說道:“希望大家可以配合我,如果這個方法能夠成功,不但可以救鑰兒,還可以救皇城裡的其他病人。”
眾大夫相互對視了一下,都輕輕地點了頭。
驟雨初歇,天空卻沒有因而晴朗,烏雲連帶天花帶來的恐慌,籠罩了整個皇城。
每日,鑰兒渾身發熱,他的臉上,手腳上佈滿小紅疹,顯然是癢得厲害,即使他是在昏迷狀態,他都會用小手往臉上抓,若情惟有用乾淨的白布纏住他的手指,因為如果再抓破了疹子而受到感染,就算是神仙也回天乏術了。
若情每日儘量為鑰兒的身體保持清潔,擦拭他的小身子、小鼻子、小嘴巴,並且拿最強烈的酒噴灑整個房間,將糖水和鹽水調好為他補充營養,又囑咐大夫開了清熱退燒的草藥,這樣就可以退熱鎮痛,減輕高熱給鑰兒帶來的痛苦。
終於到了第三天的早上,鑰兒已經不再高熱,身上的紅疹也漸漸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濃包,來送藥的大夫看到鑰兒,有些興奮地說:“夫人,小公子是不是有所好轉了?”
“現在判斷還時為尚早,先把藥放下吧。”
她記得書上是說,這個時候是最關鍵的一關,如果濃包收縮變幹,之後就可以結痂,也就意味著可以痊癒,但如果出現濃包後面板變黑,那就有了皮下出血的症狀,到那時候誰也無能為力了。
若情看著眼前的鑰兒,像是被鋼絲緊緊地勒住心臟,只盼望他可以平安度過這一關。
“夫人。”又一位大夫推門而入,“我們不負夫人所託,尋遍了皇城,找到了二十個痊癒的人,從他們那裡取來了可用的結痂。”他頓了一下,接著說道:“雖然現今有了藥,但是城中的百姓都心存懷疑,我們走訪了許多未患病的人家,但是無人願意以身試藥。”
“既然城中無人願意試藥,就由我開始了。”若情淡淡地說道。
“夫人,這不太好吧!萬一……”
“這個方法既然是我想出來的,應當由我第一個來試。”他們既然心存懷疑,有重重顧慮,就讓她來試,如果試驗成功,就不會有人再質疑了。
“夫人,萬一不成功,會連你都染上天花的,你要慎重考慮啊!”另一位大夫說道。
“我已經考慮清楚了,如果真的不成功,那以後就全靠各位了。”
若情沒有經過容少哲的同意,就親身試藥,果然她身上出現了痘瘡症狀,開始的時候大家都怕會情況會惡化下去,可幸的是隻是輕微的狀況,過了兩天就自行好轉了,這樣一來,再沒有任何人懷疑若情的方法,大家都願意接種人痘,種痘的人不必再害怕被傳染,也慢慢地敢於照顧自己患病的家人,這樣一來那些因為疏於照顧而不治的病人也有了生還的希望,一場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