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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態,才無知無畏地胡編了幾句。”枯瘦少女心虛地道。
“妹子不是雲海人?家應該離雲海不遠吧?聽妹子的口音。很像本地人啊!”葉玲瓏不想再糾結這幾首拼湊詞令上,岔開話題問道。
“不是,家離這裡有近千里地,只是家裡窮,所以十五歲就來雲海打工,在一家飯店做服務員,接觸的客人大多是本地人,學話快,這三年練下來,我說本地話基本上都能以假亂真了。”枯瘦少女說道。營養不良的菜色臉上,浮現出一抹驕傲神色。可是很快又被濃重的自卑和羞澀掩去。
她聽得出來,鄰床搭話的這位好心姐姐是本地人,雖然聽起來人挺和善,可是畢竟身份地位懸殊,那貧寒烙印彷彿深刻於她的額頭之上,讓她在這繁華大都市裡,始終都覺得自己卑微得如路邊無根塵土。
“家裡還有誰?”葉玲瓏如親姐姐般和藹地問道。
“我爸身體不好,所以我爸媽都在家種地,還有兩個正在唸書的弟弟。”枯瘦少女說道。
葉玲瓏一聽,頓時就覺得剛才自己刻意想勸少女常回家看看的舉動太愚蠢,雖然少女並沒有細說他父親身患何病,可是她家裡還有兩個上學的弟弟,全家的開銷還不都是靠她母親和她打工的收入支撐?如今種地也掙不了幾個辛苦錢,趕上風雨不順,能保本都不錯,可見這一家人的重擔,大部分都落在這個可憐的姑娘肩上。
這時,葉玲瓏不再只是同情她,而是多了一些敬佩。
“哎,家家都有一本難唸的經啊!其實,我比你還窮。小時候我家裡條件比較好,我爸做些小生意,我媽持家,而我卻貪玩,上大學時無論放假還是週末,都很少回家。反正我只要打個電話,我爸都會準時把錢給我打到卡上,那幾年我確實把我爸當成了提款機,而我卻很少回報他們,有一時間就到各地旅遊玩樂。直到有一天,爸媽突然出事了,我才知道天塌下來了。等我從景區千里迢迢趕回來的時候,我媽早已經去世,我爸也只剩最後一口氣。當我呼天搶地地癱跪在他病床前時,他……他只說了一句話……他說,‘玲瓏……爸對不起你……沒能給你留下明年的讀研經費和生活費,還給你留了兩百萬的債務……爸對不起你。’這就是他說的最後一句話。”
葉玲瓏說到後來,幾度哽咽,努力平復了一下情緒,接著說道:“這幾年我一直在反思自己。我爸媽生前,經常向我道歉,小時候給我買不起同學有的新裙子,他們向我說對不起;哪次忘了給我過生日,他們跟我說對不起;上大學時,哪次覺得錢給我打得少了,也會跟我說對不起;真到我爸人生的最後一分鐘,還在跟我說對不起。可是……他們一直在給予……一直在付出,而我一直在享受他們的給予和付出,可是他們卻一直在向我道歉,覺得他們做得還不夠好。然而,我呢?我長這麼大,卻一直這麼自私……從來沒有給他們慶祝過生日,甚至我都不記得我爸的生日;他們養育了我二十五年,我卻沒有回報過他們一分錢;他們時刻都在對我牽腸掛肚,而我卻自私地貪圖那些虛無飄渺的浮華快樂,沒能經常陪在他們身邊。甚至……我這一輩子,都沒能跟你們說一聲謝謝,再也沒有機會跟他們說一聲對不起。”
說到最後,葉玲瓏竟然自個哽咽地說不出話來。
枯瘦少女一直靜靜地聆聽,並沒有因為葉玲瓏時而哽咽中斷而貿然插話勸慰。
這種時候,任何旁人的勸慰都不管用,還不如讓她盡情地宣洩一下,這樣反而會更好。
她一直等到葉玲瓏平復了情緒,逐漸平靜下來,這才開口說了一句:“姐姐,你不用內疚,也不用自責。做父母的,只盼兒女健康快樂,他們看你玩得開心,他們也會開心。所以,只要你活得好好的,相信伯父伯母在九泉之下,也會倍感欣慰的。你要是一直這麼糾結自責,他們也會替你揪心不安。”
“謝謝妹子,本來我是想勸你常回家跟父母團聚的,結果卻讓你來勸我了。”葉玲瓏苦澀地笑道。
這幾年來,她都在是夜深人靜時,偶爾才會縮在被窩裡偷偷哭一場,在人前卻都是一副女強人的模樣,今天倒是第一次在一個陌生女孩兒面前哭得稀里嘩啦,不過,她此刻的心情倒是輕鬆了許多。
這時,病房的門開了,一名年輕男子,一手拎著一個碩大的精美瓦罐,一手提著一隻結實的透明塑膠袋,裡面裝著一隻小巧的酒精爐,還有一小桶固體酒精。
葉玲瓏見王笑這麼快就回來了,現在不過夜裡九點多鐘,不禁問道:“見著石永道沒?”
“見到了。”
王笑一邊擺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