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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淚霧爬上眼眶。“娘……”她只輕聲喚了一聲。聲音微不可聞。她的身量與沐芽兒差不多,兩人的容貌確實也有五六分相似。她撫著畫像,從霍司崖手上接過來仔細地卷好,問沐豫道:“這個可以給我麼?”
“自然。”
瑨璃點點頭,“我們回去吧。”
“你沒有什麼話要和鑑月說麼?”
瑨璃看了看鑑月,又看沐豫,“要說什麼?”
沐豫沉默一會兒,搖搖頭。“罷了。你不再看一看這個地方了麼。”
瑨璃搖頭,突的想起來,便道:“我想看看你說的那個機關,可以麼。就是放玉璽的那個機關。”
鑑月卻說道:“不可。除非有玉墜和玉盒。否則不能進陽柵。”
瑨璃微合下眸子,“知道了。”接著對沐豫道,“我們走罷。”
回去地車子裡,綠籮道:“小姐。好像王爺真的想讓你當女皇帝呢。這可如何是好,且不說這裡更多繁文辱節,當皇帝,卻不是一個普通女子能夠耽當的。先皇真是了不起。一個女子統領國家那麼多年。”說著聲音漸漸小下去。
瑨璃看一眼霍司崖。“你怎麼看?”
霍司崖望著她,“這是你的事,你自己拿捏便可。”
“你也不贊成我當皇帝的對嗎?”
“那樣太累。”他只簡單地說。
瑨璃點點頭。心裡已有計較。待出了宮。霍司崖拉起簾子看外面。對瑨璃道:“往前一些兒我就下車。”
“要去哪裡?”
“尚有事情需要去處理。”
他永遠都不會告訴她他都在處理些什麼。是他們之間的隔膜,還是那是嘉風樓不能讓外人知道的秘密。瑨璃也不追問。“要去幾天嗎?”
“不用,
微一笑,“晚上就回去。”
瑨璃這才放了心,往前不久他果然下了車子,目送著車子漸漸行遠,方才轉身往一個巷子走去。過了這條巷子,再繞幾條街,便到當日他們初到晉州時租住的屋子。
在閣樓上,霍司崖伸手摘下鴿子腿上綁著地籤筒,竟有些緊張地不敢開啟來看。他把紙條捏在手中,眯著眼睛看前方。雲層顯得稀薄,是沉悶的灰色。想必又有一陣大雨。
璃兒。他低低喚一聲。我們的命運,都在這張紙條裡了。
心裡惶惑不安,對他而言,在成年後從未有過。
腦海裡浮現沐瑨璃笑嘻嘻的臉,輕柔而調皮地聲音:“你是不是早在我著男裝的時候就看上我了呀?哎呀呀——”
她哀怨地低著頭:“霍司崖,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他的心驀地一痛。他沒有告訴過她他喜歡她,以後卻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可以告訴!想到這裡,握著的拳頭終於鬆開了。何必縮在殼裡,要發生地事情,始終要面對。只要開啟這張紙條,他們未來如何,不就一清二楚了麼。
費了很大的勁才下定決心。一旦決定,就迅速地開啟那張便籤,一目十行地看完。他的身子晃了晃,背抵在牆上,不可置信地又看了一遍。直到確認那裡面的字字句句,果然和第一遍看時一模一樣,沒有一點商権地餘地,他的心一陣尖銳的刺疼。
拳頭猛得在牆上打了一拳,皮肉綻開地疼痛讓他清醒。為什麼……為什麼她是沐芽兒地女兒,是沐豫地侄女兒?!
坐在落梅軒裡的瑨璃一臉木然。旁邊地王妃正在嘰嘰呱呱說話,無非就是些女兒家還是嫁個好人,再生些孩子比較幸福之類的話。瑨璃心想,王妃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雖說她是不想當皇帝的,但是皇叔在她面前屢屢提到讓她繼皇位,王妃再說這些話,她心裡打什麼主意,不是昭然若曉了麼。
來王府幾日,大致的情況她也知道。王爺只一個王妃,兩個側妃,竟都沒有所出。瑨璃不由暗想,她外祖父,也就是奉孝帝也是子息單薄,五十歲上下才得了孃親,皇叔又是這個光景,莫非他們族上就是不能生養麼。
沐豫從裡間換了衣服出來,說道:“我須得想個法子從端木瞿那兒將玉盒拿回來才好。”
瑨璃見他是認真地要讓自己當皇帝,蹙眉道:“皇叔,待玉盒拿回來我將墜子與你,你為朝政辛勞了這十多年,又是咱們皇室的人,自是你稱帝比較妥當。瑨璃向來是野慣的,任性又不知書達禮,怎麼能做得一國之君,豈不是讓人恥笑。”
沐豫卻道:“誰也不是天生就當皇帝的料,當年芽兒不是和你一樣調皮任性,可是她治理國家來,比我們男人都有手段,讓我自嘆不如。何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