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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安(9)
同樣的疑問,自然也在太后心底裡驟然升起。
霎時間,沉默、寂靜,飛快地在整座大殿內蔓延開來。
在座的所有人都是神色各異,一時間,卻沒有一個敢冒冒然開口說話的。
站在主子們身後的宮女太監們就更不用說,如此嚴峻的情勢下,一個個兒的連大氣也不敢喘一下。懶
半晌之後,太后卻又再度開口了,很顯然的,她問出了在座許多人此刻心中所想:“王美人,既然你說她不是梅玉瑤,那你可知道,她是誰?”
這一次,太后依舊沒有直接詢問梅玉傾,只是面露不悅之色,看向那說話的王美人。
言辭之間,頗有幾分咄咄逼人的架勢。
這說話的工夫,她目光只輕輕一掃,大殿內在座之人的表情,幾乎盡數收入眼底。
除了鳳衍一直低著頭讓人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情,其他人皆是一覽無遺。
尤其是錦妃,眼底裡那一抹幸災樂禍看好戲的神色,根本就是毫不掩飾。
太后見狀,心底裡難免生氣,面兒上亦是給不出什麼好臉色來。
只是,這王美人的回答,卻有些支支吾吾:“這……母后,臣妾也不知她是誰。”
然,話說到這裡,她又話音一轉,語氣變得極為犀利肯定:“但是,臣妾知道,她肯定不是梅玉瑤。早幾年的時候,臣妾進宮之前,曾經見過玉瑤妹妹。所以,臣妾很肯定,她不是梅將軍嫡女。”蟲
王美人這話越說,越有一種義憤填膺的感覺,彷彿梅玉傾做了什麼十惡不赦之事,而她卻是象徵著正義的一方,此時正在討伐她一般。
“哦?”
太后聽到這裡,挑著眉梢反問一句,卻依舊沒有要拿梅玉傾試問的樣子。
彷彿只是想弄清楚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一般。
“皇后,既然你不是梅將軍嫡女梅玉瑤,那你是梅將軍的什麼人?”
太后這話,讓人一聽便知,她是有心偏袒梅玉傾的。
也就是說,不管怎麼說,她都肯定梅玉傾跟梅少鄴不是非親非故。
如若不然,那日的賞花宴,她也不會頭戴淺藍色緞帶出現在悅春園內了。
再加上如今梅少鄴在朝中也算舉足輕重的人物,他手上的梅家軍,這些年來,為萬佚國立下了不少汗馬功勞。
就算是司馬文和鳳衍,對他都得敬重幾分,更何況如今的太后?
“回母后,臣女梅玉傾,在家裡排行第二。”
梅玉傾回話的語氣,依舊夾雜了幾分恭敬和怯懦。
只是,心底裡,她早已料到現在的情勢,所以,其實並沒有那麼恐懼。
更何況,太后問她話之時的語氣,跟問王美人之時,完全是天差地別。
一個冷言厲色,一個則是和藹可親,這一點,在場的任何一個人,只怕都能聽得出來,梅玉傾自然也不例外。
所以,即便此刻,她心中仍是有些沒底,但是,卻並沒有先前那麼忐忑了。
倒是太后處理此事的態度,讓她一時有些不明所以。
按理說,發現她不是梅玉瑤之後,最該動怒的人便是太后。
可眼下看來,這事情的發展,著實有些出乎人的預料。
一直沉默不語的鳳衍,此時亦是察覺到了情況似乎有些不同尋常。
以他的機智,怎會聽不出太后對此事的看法?
從方才太后沒有直接審問梅玉傾,而是先拿王美人開刀,他便已經明白了她並未動怒。
這一點,令他心生疑惑的同時,卻也不知接下去該如何是好。
所有的事情,都沒有按照事先想好的那般進行,饒是鳳衍,此時也只能見機行事。
所以,他從方才開始,便一直一言不發地坐在一旁,打算先弄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再隨機應變。
太后聽聞梅玉傾此言,心中卻是陡然一驚。
排行第二,那不就是梅將軍次女?
思及此處,她的視線幾乎是在第一時間轉向坐在一旁的鳳衍,原本喜怒不辨的臉色倏然間充滿了驚訝。
眼中神采更是一瞬間風雲變幻,複雜難解。
而司馬文聞言,亦是驚得瞪圓了眼睛,目光直指不發一語的鳳衍。
“那你不就是梅將軍次女?”
太后當即驚呼一聲,心情突然間變得複雜極了。
甚至於,就連看著梅玉傾之時的神色,都不再如先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