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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王府裡的下人，今兒個只要見過鳳衍的，都知道得很清楚，今天王爺的心情不好，而且是很不好。
不管是清晨進宮上朝，還是下朝歸來，他眼中那如颶風般的神色，都讓整個王府裡的人心下極度的惶惶不安。
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在王爺面前做錯點兒事，便會被他那糟糕透頂的心情波及到似的。
這不是，眼瞅著鳳衍下朝回來之後，便沉著一張臉快步進了書房，王府裡的兩個小廝不禁開始偷偷嘀咕起來。
“哎，你說我們王爺今兒個到底是怎麼了？什麼事兒能讓他心情變得這麼差？”
“這你問我，我哪能知道啊，我又不是王爺肚子裡的蛔蟲。”
“要不，我們去找邵文打聽打聽？”
“呵，這主意不錯，走，咱們去找邵文問問看。”
書房裡，邵文剛給鳳衍研好墨。
此時的他，也知道鳳衍今日的心情不好，所以不管做什麼，都十分的小心翼翼，生怕出了錯捱罵。
可是，鳳衍卻似乎根本不在意周遭的人是什麼表情什麼模樣，只是拿起奏摺就仔仔細細看了起來。
那模樣，看起來倒是極為認真的，與往常並沒有什麼不同。
可是……
邵文看著一臉認真的鳳衍，心下不禁開始猶豫糾結起來，到底要不要提醒王爺，其實他手上這奏摺拿反了呢？
心裡掙扎了良久，邵文這才鼓起勇氣說道：“那個……”
“什麼？”
鳳衍到底是習武之人，反應倒是極快的，一聽邵文出聲，立刻便側首看向他。
“那個……王爺，您手裡的奏摺，拿反了。”
邵文倆眼一閉，擺出一副豁出去了的樣子，小心翼翼地開口提醒道。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鳳衍竟然沒有責怪他。
他只是臉色平淡的“哦”了一聲，然後把手上奏摺拿正了，便又繼續看似認真地看了起來。
邵文瞧見這一幕，心下直呼今兒個真是奇了，太陽是從西邊兒出來的吧。
想著，他不禁朝門外看了一眼。
誰知，這不看還好，一看，正瞧見這怡園裡跟他還算相熟的兩個小廝抻著腦袋朝他這邊使勁兒看來。
他的目光甫一撞上他們的，便見他們立刻擺手要他出去。
邵文心底裡略一猶豫，還是輕輕地走了出去。
這回更奇了，鳳衍竟然連問也沒問他，還是盯著手裡那份兒似乎根本無關緊要的走著看個不停。
那倆人一見邵文出來，便做賊似的拉著他走到遠處的一處拐角，壓低了聲音詢問起來。
“邵文，王爺今天到底是怎麼了？一大早就沉著個臉，可把我們都嚇壞了。”
邵文一聽問的是這事兒，也不禁蹙眉露出一臉的不解之色。
“咳，別說你們了，我也不知道王爺到底在想什麼。他心裡好像有什麼事兒，竟然有些心不在焉的。”
邵文在說這些話的時候，連他自己也是暗自稱奇。
自從他跟在鳳衍身邊以來，還甚少見他有如此魂不守舍的時候。
今天當真不知是怎麼了，竟然那麼反常。
“那……王爺不會遷怒我們吧？”
兩個小廝最擔心的，當然還是自己，所以緊接著便十分擔憂地開口問道。
邵文聽言，卻是一臉讓他們儘管放心的表情：“你們就放心吧，王爺是什麼人你們還不知道嗎？他不是是非不分的人。得了得了，我不在這兒跟你們說了，一會兒王爺若是找我找不著，倒黴的可是我。”
一邊說著，邵文已經舉步往回走去。
徒留那倆小廝站在原地撫了撫心口，滿臉鬆了口氣的表情。
“還好還好，有邵文這話，我們就不用擔心那麼多了。”
“是啊。平日裡這王府給人的感覺就夠陰冷的了，今天感覺比平常更冷。”
說著，這小廝還渾身上下忍不住打了一陣哆嗦。
邵文回去的時候，鳳衍還是保持著先前的樣子，手上的奏摺，也還是那一本。
這一幕，再次看得邵文目瞪口呆。
見狀，他只好開口問道：“王爺可是有什麼煩心事？”
鳳衍聽他這麼問，再度抽回心神，不緊不慢地將手中奏摺放下，看向邵文。
“邵文，你年紀也不小了吧，有沒有喜歡過
什麼女人？”
“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