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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頭髮。
人群的尖叫與紅色的血,以及謝辭最後倒在地上的模樣。
“是我對不起他,不應該叫他去的,明知道之前”曾麒麟喃喃,點了一支菸。
許呦不言不語,雙手放到膝蓋上。等身邊的人說完,她突然轉頭問,“那個人,進警察局了嗎。”
“”曾麒麟一愣,問“什麼?”
“拿刀的人。”
許呦很平靜,全神貫注地看著地面,把話又重複了一遍,“他進警察局了嗎。”
醫院的光被格子窗分割成一條條,投在地上,明暗交錯。
她身上被淋透了,頭髮也貼在臉頰兩側,寒氣從腳底冒起來。
“進了。”他答。
半晌,她點點頭,“好。”
然後兩人就不再說話。
是運動會,她也不急著回學校,就坐在醫院裡陪謝辭。
窗外的光線慢慢暗了,頭頂的白熾燈亮起,慘白慘白。有不同的人進進出出,來去經過。
許呦也不知道最後怎麼走的。就記得雨淋在身上,好冷。
精神和身體很疲倦,心裡卻出奇的平靜。
就像大雪紛飛後的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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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多久,學校到處都在傳這件事情。流傳出來的版本很多種,只要是八卦,大家都懶得去細糾故事的真假。
許呦從那天去醫院後,就再也沒去七班。她下了課就坐在座位上,哪也不去,放學了就直接回家。周圍有同學議論起這件事,她就默默離開,什麼也不聽,什麼也不說。
有時候走在路上,會接收到各路探尋的眼光。
其實許呦發現她自己挺堅強的,至少能在同學眼裡,老師面前,還有父母面前保持原來的模樣,只是話變少了一點。
對她來說,對於這種流言蜚語她基本上可以做到不為所動。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她本來就是性情很淡的人,不好奇三八,其他的緋聞八卦也不在乎。
自己的她都能不在乎,何況是別人的。
就這麼過了幾天,課間休息的時候,徐曉成來找她,說謝辭意識已經差不多恢復。
意思是她能去看了。
再去醫院,謝辭已經從重症監護病房轉到普通病房。
他穿著藍白條紋的病服,一隻手纏滿白紗,半靠在床邊正在看新聞聯播。腿上還打著石膏。
聽到開門聲響,謝辭一抬眼就看到許呦進病房,兩個人對上眼的瞬間,同時怔忪了有幾秒。她走上前幾步,“謝辭,你好點了嗎?”
他像是驚到了,也不敢看她,目光落在別處,說:“許呦,你怎麼來了?”
隔著幾步遠的距離,謝辭的聲音像被砂紙打磨過“你走吧。”
她愣住了,腳步一頓,攥緊了書包帶子。
徐曉成在身後,眼睛瞪大,嘴巴張了張,又閉上。
天這哥們又在發什麼瘋。
“謝辭?”
好一會,她皺著眉,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
謝辭的眼睛看著窗外,面色雖然蒼白,卻依舊毫無起伏。
“你走吧。”他又重複了一遍,聲音細弱卻清晰,一個字一個字地傳到她耳朵裡。
“——我不會去上學了。”
旁邊的人一時間誰都沒反應過來,病房裡靜悄悄的。
許呦不敢置信的看著他。
這句話其他人也聽到了,徐曉成更是忍不住開口,上前一步:“謝辭,你瘋了啊?!!”
謝辭半闔著眼皮,如果仔細看,就能發現側臉線條明顯繃著。
許呦身子僵在原地,不曉得要說什麼,過了很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不管你發生了什麼,說這些話之前,還是好好考慮一下,我先走了。”
她說完之後,轉身要走。
“——許呦。”
謝辭唇抿得更緊,在身後喊她的名字,憋了半秒才問,“對我特失望吧?”
他其實很虛弱,連聲音都聽得出來,有氣無力。
有一瞬間,謝辭看著許呦走遠的背影,真的特別特別難過。心彷彿就這麼直直地墜了下去,所以還是開口叫住了她。
“我不失望,謝辭。”
許呦知道自己還沒掉眼淚,所以她轉過去,看著他的眼睛,“除了你自己,誰都沒有資格對你失望。”
說完,她停頓了一會,然後低頭把書包從肩膀上卸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