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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母聽了王夫人的話後,心頭略有不快,說道:“可是胡說了!我素日裡瞧著這孩子竟好,處處肯為她姑娘著想,嘴皮子雖利落了些,卻也不似你說的這般,就忘了她自己的身份。”王夫人被賈母一句話便堵了回來,只得改口說道:“那日我恍惚間聽到有個丫頭,在屋門口罵小子們的,我只當是雪雁了。如今聽老太太這麼一說,想必定是我聽錯了。”
鳳姐兒笑道:“必是姑媽聽錯了。雪雁這蹄子雖精怪,人卻好。正像老祖宗說的,是處處為了林丫頭著想。姑媽說的那個罵人的,定是旁人。”王夫人點頭道:“怕是寶玉房裡的丫頭也未可知。”賈母聽了,因又問道:“寶玉房裡的襲人和麝月兩個,都是嘴笨笨的,如今也會罵人了不成?”王夫人看著鳳姐兒說道:“我依稀記得在寶玉屋裡頭,有一個長得好似你林妹妹的,素日裡便穿的衣不得體、一臉輕狂樣兒的,只是今兒一下子竟想不起來她的名字了。”鳳姐兒笑道:“我有日子沒去過寶兄弟的屋裡了,竟也不知姑媽說的是哪一個。”
王夫人看著賈母像是倦了的樣子,便抿了嘴,不敢再說下去。她原是看不慣雪雁的,但見賈母一心袒護著,心裡頭雖有氣,卻也無話可說。又見鳳姐兒也在替雪雁說好話,心中的氣便更甚,只是又不敢在賈母面前表露出來,只得陪著賈母又說了兩句話,這才悻悻然回到自己的屋中,且獨自生了好一頓悶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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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晚飯過後,鳳姐兒來到王夫人的房中,見王夫人仍是一臉的不快之色,便笑道:“姑媽心裡頭若有事,便不妨說出來聽聽,侄女兒嘴雖笨,卻也該腆著臉勸勸姑媽才是。”王夫人正為著今日賈母護著黛玉與雪雁兩人的事而頭疼,聽了鳳姐兒的話,便忍不住嘆道:“也不為別的,只是今兒日裡,與老太太說了一番話後,我自覺心口竟堵得慌。”鳳姐兒坐在王夫人身旁,揮手退下了眾丫頭媳婦們,悄聲問道:“姑媽可是為了林丫頭與雪雁的事兒?”王夫人嘆了一口氣,說道:“雪雁這蹄子太過精鑽古怪,我每每瞧著她,總覺得一股寒氣兒從腳底竄了上來。”
鳳姐兒沉吟道:“瞧著老祖宗的意思,倒像是有些袒護著她。”王夫人拍腿道:“可是呢!老太太但凡見了俊俏的丫頭,便是打心眼兒裡的喜歡。偏這雪雁又是一副小騷蹄子的浪樣兒,哄得老太太高興,就只一心向著她了。我想著,若是哪天兒老太太一個旨意下來,竟讓寶玉娶了林丫頭,這雪雁又冷不防成了寶玉的屋裡人,豈是要我連覺都睡不安穩了?”鳳姐兒點頭道:“瞧著老祖宗的意思,寶兄弟娶了林丫頭,也不過是早晚的事兒。雪雁這蹄子,素來又是個伶牙俐齒、心思靈巧之人。如今且別說姑媽是平日裡吃齋唸佛、慣不會罵人的,便是我這個潑婦般的人兒,都有些拿不住她了。”說著,便將上回在東府裡頭,雪雁從秦氏角樓後解手出來的事,告訴給了王夫人知道。
王夫人聽後一驚,說道:“她既偷窺了主子,你便該當場甩她兩個大耳刮子,再叫人拖了出去往死裡打著,想必她從此就該老實了。”鳳姐兒道:“只是這事兒,一來究竟也不曾落了實,她只說是在那邊兒解手,我也不好多問來著。二來就是要打,畢竟她也不是我們府裡的丫頭,多少還要看著林丫頭的臉面兒才是。”王夫人把眼珠子轉了一轉,又將手中的佛珠撥弄了一圈,緩緩沉吟道:“縱是她並不曾聽到些什麼,又或是看到些什麼,你若一口咬定她,想來老太太也不會疑你。”
鳳姐兒暗自心驚,問道:“姑媽的意思是……要我栽她一個贓兒?”王夫人點了點頭,嘆道:“雪雁這小蹄子一日不除,我便一日不得安生。你且不知,更氣人的事兒還有哩!”鳳姐兒正想將剛才的話頭打岔過去,此時聽了,忙問道:“姑媽快說,還有何事?”王夫人道:“那日林丫頭請了大夫去看過病後,襲人便告訴了我一件事兒,說是府裡頭給林丫頭配製的人參養榮丸,竟都讓那雪雁給扔了。”鳳姐兒一對鳳眸輕輕轉了轉,不解道:“想必是因著林丫頭有了新藥,故而便不需服用養榮丸了?”王夫人斜了鳳姐兒一眼,嘆道:“你哪裡知道?她因把這藥丸給大夫看了,也不知那大夫說了些什麼,她便當做了毒藥似的,一股腦兒的全扔了出去。”
鳳姐兒看著王夫人的臉色,想了想,輕聲問道:“可是這藥丸裡頭,竟是有何……不妥之處?”王夫人冷笑道:“林丫頭的飲食起居,老太太都是吩咐了你去照料的,如今你倒反過來問我?”鳳姐兒不敢多問,遂藉口女兒巧姐兒還在等她回去,便抽身離了王夫人而回。
及至到了自己屋中,尚自心神不定,滿腦子只是在想,萬一林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