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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到她是南疆王的女兒,南疆以尺寸之地佔據一國一族之位,葉倩生在南疆長在南疆,又如何會是一個簡單的人?她暗暗在心裡搖搖頭,覺得自己還是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
以前崇尚的信念,仁慈,為國為民,在這裡短短時間就被勾心鬥角爾虞我詐暗害破殺擊破得支離破碎。這裡有的只有耍心機動城府,在這個皇權為天網的大漩渦下傾軋的所有人,有些人練就一身城府,在這種天網漩渦下游刃有餘,比如容景,夜輕染,有些人如今被動接招,沒有記憶沒有武功沒有實力還有個麻煩身份讓老皇帝時刻盯著人,比如她。
雲淺月心中冷笑,蝦米還能變成龍蝦的,只不過是需要時間而已。老皇帝就真以為她翻不出他的大天來嗎?她再次虛弱一笑道:“我本來也覺得自己身體實在不行,不想來,但陸公公說奉了皇上姑父之命,說您捨不得丞相府染了風寒臥病在床的秦小姐,但這件事情又不能沒人來做,畢竟這天聖京城所有女子就我和秦小姐的血能用,秦小姐不來,只能我來了,總不能讓葉公主白費了一番準備,且再耽誤下去讓兇手逃之夭夭吧?今日那兇手暗殺的是我和景世子,沒準明日就衝進皇宮去殺皇上姑父和皇后姑姑呢!這誰也說不準。更何況皇命難為,我就算被放血虛脫致死,也不敢違抗了皇上姑父的命令啊!”
雲淺月話落,陸公公的老臉慘白如紙,看向雲淺月,顫著音道:“淺月小姐,老奴可不曾說過皇上舍不得丞相府染了風寒臥病在床的秦小姐的話啊,您……您可不能胡說?”
“我怎麼能胡說?”雲淺月看向陸公公,對他問道:“你是不是說丞相府的秦小姐染了風寒臥病在床?”
“是,這是老奴說的。”陸公公承認。
“你是不是說皇上姑父知道秦小姐虛弱,葉公主作法之事又不能耽誤,必須趕在午時進行。所以第二次又去對我宣旨?”雲淺月又問。
“是,可是……”陸公公點頭,又連忙搖頭。
“既然是就行,哪裡有什麼可是?”雲淺月打住陸公公的話,“我從靈臺寺遭了大難武功盡失回來,後來又被那百名死屍刺殺中了暗器挖骨取暗器失血過多,身體虛乏,昨日也染了寒氣,早上還喝了湯藥,相比起我這麼多病來說,丞相府的秦小姐才只是染了小小的風寒而已,你奉了皇上姑父之命去雲王府給我傳了兩次旨意,誰都知道你代表了皇上姑父,皇上姑父奉著秦玉凝不用而選我,還要我非來不可,不來就是抗旨,這不是捨不得秦小姐是什麼?”
“這……不是,老奴是……”陸公公老臉一灰,發現他反駁不了雲淺月的話。
“皇上姑父,您也太偏心了吧?若是不知道的人還以為秦玉凝是您的侄女,我不是呢!”雲淺月不再理會陸公公,看向老皇帝,話落不等他開口,又轉了個彎看向秦丞相道:“或許就如夜輕染所說,這陸公公定是收了秦丞相什麼好處,才如此向著秦小姐,假傳聖旨,想置我於死地。”
秦丞相面色大變,連忙起身站了起來,“臣絕對沒有給陸公公好處,小女是真的染了風寒臥病在床……”
陸公公“噗通”一聲跪到了地上,顫著音道:“借老奴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假傳聖旨啊!”
“既然秦丞相沒賄賂陸公公,陸公公又沒有假傳聖旨,那就是皇上姑父捨不得秦小姐了!”雲淺月一錘定音,看著老皇帝,又虛弱地道:“也是,秦小姐大才,堪當國母嘛!皇上姑父這樣保護她而捨棄我,也是應該的。誰叫我不懂詩書,不通文墨,不會禮數,如今還變成這麼一個渾身是病傷的破廢身體毫無用處來呢!”
雲淺月話落,監斬席百十人靜寂無聲,人人臉色各異。
夜輕染驚異,他轉了個彎將陸公公推出去,沒想到雲淺月藉著陸公公敢當面指責老皇帝偏袒秦玉凝。他看著雲淺月,見她一副虛弱要隨時倒地的模樣,又看向上座的老皇帝,見老皇帝看著雲淺月老眼深邃,他心裡一緊,連忙開口,“皇伯伯,小丫頭身體如今的確不能再折騰半點兒了,若不信您可要找太醫給她號脈。如今王太醫不是正在嗎?就讓王太醫來給小丫頭號脈,您一看便知。”
王太醫聽夜輕染提到他,他身子一哆嗦,坐著的身子連忙站了起來。
“既然你和葉公主都給月丫頭號過脈了,便不必了!”老皇帝搖搖頭,老眼不離雲淺月,似乎要將她看透。
雲淺月虛虛弱弱地站著,任老皇帝目光看來,那目光看著溫和,其實冷冽,她心中不以為然。有的人你只要猜透了他要對付你的心思,便不覺得可怕。
“皇伯伯,您還是讓王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