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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好太子皇兄,七年不見,你怎麼越發的天真了?人命雖然可貴,但無恥下作,齷齪骯髒之輩的人命不要也罷!更何況這些年在你手中死去的人命何止百人?如今怎麼悲天憫人起來了?真是稀奇!難道你只是對在月妹妹手上出的人命才會如此悲憫?”男子在距離李芸面前三步的距離停住腳步,認真地看著太子,口中嘖嘖稱奇。
太子面色一僵,眸光剎那匯聚上一絲惱怒。
男子視而不見,輕揚的聲音一改,忽然嘆息一聲,感嘆道:“我聽說了,你不喜歡月妹妹,不想娶她嘛,那也不要將人往死裡逼不是?雲王府雖然就這麼一位嫡女,但是庶出之女可是眾多,當初的始祖皇帝也沒要求一定要嫡女才能為後,那就是說庶女也可以啊!月妹妹何必要辛苦學那恭謙禮儀,恪守性情?何必非要入宮?依我看月妹妹就挺好。這天聖上下沒有一人能及得上她的真性情呢!”
李芸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稍縱即逝。這人可比四皇子討喜多了。
“夜輕染!”太子僵硬的面色也含了怒意,看著男子聲音加重,直直道出其名字,怒道:“始祖皇帝雖然沒明言是嫡出還是庶出,但自古哪裡有身份卑賤的庶出女子入宮為後的?你簡直就是無稽之談。”
“是不是無稽之談太子皇兄心裡清楚。在坐的這些人哪年手底下不死個幾人甚至幾十人幾百人的,據我所知這些年朝中很多貴族子弟都喜歡玩一種遊戲,就是將最卑賤的下等人放到了馬場上去,讓那些人跑起來,而他們則是同時放箭射那些人,誰射中的箭最多,誰就是贏家。可以想象,那場面血流成河怕是不為過。我雖然七年不在京中都有聽聞,就不信太子皇兄日日在朝能不知道此事?你若是不知道的話,那也太過孤陋寡聞了。”夜輕染嘆息之後,聲音又張揚了起來。
太子頓時一噎,似乎失了反駁的言語。
李芸為得到的資訊眸光發沉,她直到此時才確確實實地感受到這裡是真真切切的古代。皇權至上,視人命如草芥。本來她以為這個身體的主人火燒了幾百人真是罪無可恕,如今與那貴族公子間的遊戲相比較起來,這簡直就是微不足道了。她稍微一想象那種場面就心裡發寒。
“比起這些人視人命如草芥,月妹妹火燒望春樓之舉簡直就是大善。我就不信皇伯伯和皇后娘娘也不知道有此等事情存在。既然這些年皇伯伯和皇后以及太子皇兄都未曾制止這種殘忍的遊戲存在,那麼如何今日就要置了月妹妹的罪去?這簡直就是說不過嘛!”張揚的聲音繼續,夜輕染眉眼神情染上一絲嘲弄,很是輕微,不易被人看到。
李芸注視著夜輕染一舉一動,卻是真真實實將他嘲弄的表情盡收眼底。看來這個染小王爺雖然是在救她,但何嘗不是借她之事來說這種令人看不過去的殘忍遊戲呢?若要是今日懲治了她的話,那麼朝中那些親貴子弟就都有罪。這樣牽連下去,事情可就大了。
這樣想著,她對這個人的好感又加深了一分。想著不愧是出外遊學歷練了七年的人。雖然行為舉止張揚不羈,但看來比在坐這些人強多了去了。
太子臉色愈加發沉,看向夜輕染的目光也更是沉暗,似乎沒想到他拿這件事情來說。
“就是嘛,若是月妹妹燒了望春樓有罪的話,那麼這天聖上下的朝中大臣親貴子弟日日玩那種遊戲都有罪了。處置月妹妹而不處置那些人的話就說不過去的。”一直未言語的四皇子此時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夜輕染,又掃了一眼李芸,眸光微動。
太子閉口不語,沉暗的目光轉向李芸,幽深難測。
“而且輕染那句話可是說對了,聖祖皇帝也沒說一定要雲王府嫡出女子為後,雲王府庶出子女多了,月妹妹一人不恪守禮教又有什麼關係?不過是死傷了望春樓百人而已,每年這天聖朝中因為那種遊戲死去的人不計其數,又該怎麼算呢?太子皇兄不是也一直未稟告父皇處理嗎?怎麼今日就偏偏盯上月妹妹了?難道真是因為她喜歡你的關係?”四皇子話語不留餘地,任何打擊太子的機會他都不放過,話落,轉頭對李芸笑道:“若是因為如此的話,月妹妹可就要看看了,這就是你這麼些年喜歡的人呢!你一顆真心空付不說,若你因此入獄的話,讓我等真心為你好的人該有多傷心?”
最後一句話說的意味深長,暖味綿綿。
李芸嘴角微抽,想著這個四皇子真也是夠無恥的。他是真心為她好嗎?不見得吧!
“是呀,讓真心為你好的人該有多傷心呢!呵呵……”夜輕染看著李芸輕笑起來,張揚的聲音一改,說不出的輕柔,因了他語氣改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