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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景命人傳出話,“今日誰也不見!”
南疆國舅大感憂急,在中軍帳外走了好幾圈遛遛,前往顧少卿的營帳去找顧少卿。
顧少卿見到南疆國舅,只臉色難看地吐出一句話,“都四個月了,無聲無息,沒有任何訊息傳來。怕是等之無望了。景世子是人不是神,還能如何?國舅就讓他靜靜吧!該如何便如何,就算他有什麼決定,也是我等阻攔不住的。”
南疆國舅頓時頹然地坐在軟榻上,有些絕望地道:“我曾經一直覺得,景世子這樣的男子,最該般配的便是景世子妃這樣的女子,佳偶天成。天下再找不出來第二人能比對他們。可是如今……”他頓了頓,“這個天下啊,都已經到了這般地步,若是景世子放棄的話,讓我們世代守候了百年的慕容氏臣子的忠心情何以堪?讓天下百姓的推崇尊敬和期待何處安放?千萬子民的盛世啊,難道還能讓夜氏繼續下去?即便夜輕染也有雄才偉略,他焉能拔除自家墳墓?夜氏根基不被摧毀,陰暗不被摧毀,何以安天下?”
“國舅真是憂國憂民憂心!”顧少卿看著他,冷靜地對他道:“天下不是一人天下,而是天下人的天下。景世子的心何處安放都已經顧不得,又如何還能顧及天下子民的心?有時候人心大了,可以裝下整個天下,人心小了,也不過只能裝著一個人而已。”
南疆國舅閉上眼睛,老淚流了下來,“可是我不甘心啊!慕容氏一眾朝臣,數代隱匿尋找,終於找到後主,擁護他收復天下。眼看江山在望,可是卻……”他哽咽不能出聲,“慕容氏老臣,多少代人的信仰和遺命,若是失去的話,何以安活?”
“無非都是一條路而已。你們既然歷代效忠慕容氏,無非是為的慕容氏承襲王脈的那個人而已。他好的話,你們忠心不二,跟著他好就是。他差,你們也忠心不二,跟著他差就是。他生,你們忠心不二,跟著他生就是。他死,你們忠心不二,跟著他死就是。擺在你們面前的,無非是一條路,他如何,你們如何就是了。這又有什麼可憂急和頹然的?”
一番話,如醍醐灌頂。
南疆國舅頓時定住了心神,收了活了一大把年紀至今從不曾流過的男兒淚,點點頭,冷靜了下來,“你說得對,我們慕容氏幾代朝臣後代,無非生來就是為了他一人而已。景世子如何選擇,我們忠心不二,跟隨他就是。的確沒什麼可頹然的。”
顧少卿看著他,不再說話。
“我要去中軍帳外等著景世子的決定!”南疆國舅從地上站起身,大步出了顧少卿的營帳,一改來時低迷頹然,眼神堅定。
顧少卿靜靜在帳中坐了片刻,也出了營帳,前往了容景的中軍帳。
這一日,容景帳簾未挑開,中軍帳外立了他的近身親信百人之多,靜靜等候。
傍晚十分,蘭城忽然傳出新皇病危的訊息。這一訊息,無非是晴天霹靂。
訊息傳回馬坡嶺的時候,南疆國舅腿一軟,顧少卿臉色剎那慘白。一眾將領覺得烏雲罩頂,似乎再沒了天日。
誰人都知道,天聖新皇與景世子妃息息相關。
景世子妃和天聖新皇一起中了一種毒,雖然天下人沒有得到景世子妃死,新皇一定死的說法,但是知道天聖新皇若死,景世子妃一定活不了的說法。
這一刻,人人鼻息,不敢出聲。
探兵跪在中軍帳外,聲音清晰地將訊息傳進了中軍帳內。
中軍帳內的人靜靜的,沒發出一絲聲音。探兵又大聲稟告了一遍,中軍帳內依然沒傳出聲音,探兵抬起頭,看向顧少卿和一眾將領。
“你下去吧!繼續查探,一有訊息,及時稟告。”顧少卿吩咐探兵。
探兵應是,起身站起來,退了下去。
“世子!若是天聖新皇能被您救的話,是不是景世子妃就不會……”南疆國舅突然靈光一閃。
顧少卿心思一動。
一位將領立即道:“若是這訊息是假的怎麼辦?豈不是讓世子自投羅網?”
南疆國舅頓時失了聲。
一位將領反駁道:“難道不相信我軍探兵的能力?不次於一等隱衛。這個訊息能傳到世子耳目,定然是真的。”
“天聖新皇狡詐,萬一是他的計謀,矇騙過了探兵呢?一等隱衛也不是天聖新皇對手。”一人又道。
那人也不敢肯定,轉了話音道:“倒是也不無可能。”
一眾將領都想著這一則訊息的真實性。兩軍對壘,按兵不動,已經數月。如果訊息是假的話,就是天聖新皇的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