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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靜之盯著她,她來了,你又想怎麼樣呢?
傅明歆沒說話。
有時候我們都不明白,可是卻總是身不由己的深陷其中,我們不知道為什麼會那麼固執的喜歡另一人,甚至被嫌棄了,還讓自己也生厭地不肯放手,明明只是一瞬間的動心,卻被可怕地延伸到久遠——
為什麼呢?
林靜之咳了一下,她也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說的話是對是錯,可是還是忍不住說了:
“如果決定放棄了,就別再想了;如果不想放棄——反正沒有更壞的結局了,為什麼要讓它匆匆結束?”
怎麼辦呢?
“她在聖瑪麗安醫院。C幢。801。”
“你去看她,她一定會很高興的!”
……
很高興……然後……呢?
然後……繼續糾纏不清嗎?
是這樣嗎?
她願意這樣嗎?
不願意!
那她為什麼在這裡?她在這裡幹什麼?
暮色的黃昏,腳步匆匆的行人,隔著車水馬龍一條的街道,阮珍秀茫然的看著對面呈“山”字形、白色牆壁、塗著淡黃色邊的龐大建築物,即使隔著遙遠,彷彿也可以聞到空氣中那壓抑的淡淡的消毒水難聞的味道,陰暗的走廊,穿著白色衣袍走來走去的醫護人員,各種傷殘,那個帶著金色淺邊眼鏡的醫生當著她的面慢慢的伸手把白色的床單輕輕的蓋住了阿惠蒼白的臉,對著她輕輕的搖了搖頭,無聲的宣告了一條生命的消亡,早看慣了生死,那醫生並不感到悲傷,只是盡點義務般的做出了些微憐憫的表情,一個自殺的女人,到不了天堂,阿惠無聊的笑著,姐才不稀罕,上不了天堂,我去地獄,把那裡搞得天翻地覆,哈哈——一個豪邁清朗的女人,卻看不透一個情字,願意為一個負心的男人捨棄自己的生命,捨棄她,生無可戀,連她也不值得珍惜!
“情字害人!阮阮,我已經絕望了,我已經不想再等待了!我去了!”
你去了?那我呢?
“珍,你還有我!”
你?
陸阮雲你這個大騙子,結果呢?
結果你還不是跑去跟男人結婚了?
“就算我結婚了我們還是可以在一起的啊!”
呵呵,那麼……我是你女朋友呢?還是你情婦?我是第三者啊還是他是?
什麼?我計較無聊的事情?我固執?
對!我是!
如果不是唯一,誰要跟你耳鬢廝磨?
如果不是忠誠絕對,誰要跟你地老天荒?
“珍,求求你,體諒我的苦衷,我有我的身份地位,我不能給家裡丟臉!”
我體諒你的苦衷?你有身份地位你有父母家庭,我該死的只有自己、我就得委曲求全?對不起,我辦不到!阮雲,記得嗎?我說過的,如果有一天你背叛了我,我就會毫不猶豫的離開你,因為……我不想悲哀的重蹈阿惠的老路,我不想像阿惠那樣,因為愛一個人、讓心慢慢的衰歇,寧願死,也不要再活著!
我害怕!
我想到那情景就害怕!
每個人都有很多的為難,每個人都有很多的籍口,你沒有錯,錯的也許只有我的不合時宜,我做不到妥協,也無法忍受,我寧願你現在當著我的面指責我冷酷無情,我也不要心日後一點點的絕望,所以……
“阮雲,我們分手吧!”
……
……
記憶忽然的就扯遠,眼前的景物彷彿是阿惠油畫筆下的調色盤,五顏六色的混和了一起,彷彿是擴大的、扭曲的,有著彩色紋路的抽象空間,一切都趨於變形虛幻,她還記得她安然地說出那句話,臉上的神色——她看不到自己的神色——應該算是平靜的吧?阮雲張著眼睛、用著一種不敢置信的眼神死死地看著她——為什麼要用那樣的表情看著她呢?她要結婚,她選擇離開,這不是很正常的嗎?還是她以為她會愛她愛到不顧一切不惜所有?——拐道過來的澄亮的車子映襯著暮光造成了反射,那道光一晃而過的閃過阮珍秀的眼睛,阮珍秀反射性的眯了眯眼,張開,那些扭曲的混亂的線條、她,阿惠,阮雲,都消失了,陌生的街道陌生的行人,有個傻女人站在路邊,她是誰?在幹什麼?
哦,是了,林經理說傅小姐出車禍了,住進了這間醫院,她跟LISA分手後,莫名的就晃盪到了這裡,然後才回過神般的在猶豫著是否要進去!
那麼到底要不要進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