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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風在民國十年以後,就
不登臺唱營業戲了;可是一年一度第一舞臺窩窩頭大義務戲,仍然是
粉墨登場,照唱不誤。某年跟蕭二順長華貼了一出《也是齋》,檢場的
連場子都不會擺,只有自己動手,裙衫大鑲大滾,仍然是清末的裝扮。
跟包的因為他年紀太老,勸他不要上蹺,他說:“咱們是給祖師爺磕過
頭的,既然不是二髦子,可不敢亂出主意,壞了祖師爺的規矩。”暗含著
就是罵王瑤卿,自己不能踩蹺,花旦大腳片上場,愣給起名叫花衫子。
足證老伶工之忠於藝事。
後來論蹺工,武蹺要屬藝名九陣風的閻嵐秋,《取金陵》、《泗洲
城》、《演火棍》,上銅底硬蹺,比起同時的朱桂芳,確實又幹淨,又利落。
談到文蹺,近年來推於連泉小翠花為祭酒,可是翠花的蹺,穩則穩矣,
可惜有點兒裡八字。毛世來出科後,一心想拜小翠花為師,小翠花一
直不露口風。有一天,馬連良在西來順請客,酒酣耳熱,就連玩帶笑地
勸於老闆收下小毛,做個衣缽傳人。於老闆大概有酒蓋著臉,就說了,
小毛的玩意兒,平心而論,確實夠細膩,就是不拜師,再過三五年,花旦
這一行還不就是小毛的世界了;講嗓子,脆而甜;講把子,腰腿都不含
糊;說到蹺,你們留神看小毛的《翠屏山》,潘巧雲的下場,殺山的撲跌,
就知道還用不用跟我學了。這話說了不久,小毛在新新戲院貼了一次
《翠屏山》,內外行到的還真不少,看完之後,大家心裡全有了數,再也
沒人慫恿小毛拜翠花了。
李多奎愛泡澡堂
梨囡行人才最缺乏的要算老旦這一行了。早先最出名的是謝寶
雲,但是謝有一個極不好的毛病,就是太懶,不肯賣力,一齣戲得一個
滿堂彩就算了。例如《探母》的佘太君“一見姣兒淚滿腮”,一定是滿工
滿調,響遏行雲,只要是一得彩,底下就不賣了,所以得了一個“謝一
句”的外號兒。謝寶雲之後,出了個龔雲甫,龔是玉器行出身,大家稱
龔處而不名。他天生一副老太婆面孔,嗓子又高又亮,配上陸五的胡
琴,說一句梨園行的行話,可以說是“嚴”了。龔死了之後,先有陳文
啟、羅福山,後有孫甫庭、文亮臣,都只能算是良配,夠不上好老旦。
到後來出了個李多奎,確實是老旦行的翹楚。李嗓子高亢而且有
炸音,吃高不吃低,胡琴越高,他越往上冒。他先用耿么操琴,後來換
了陸五。李多奎患深度近視,視力極差,在臺上唱到大段玩意兒,他老
先生把眼一閉,盡情而唱,什麼叫身段表情,他就滿不管了。所以有人
給他起了一個諢號,叫“李瞎子”。李有一個特嗜,就是泡洗澡堂子,除
了上園子以外,他是整天在澡堂子裡泡,每天就在大池子裡吊嗓子,借
著水音,嗓子越來越衝;要有一天不上澡堂子,那簡直等於犯了煙癮的
一樣,非常不舒服。如果有人約李多奎到外埠唱戲,首先值得問當地
有沒有澡堂子,如果沒有,大概他就敬謝不敏了。
王又荃席捲本戲
程硯秋的秋聲社,原來有四大金剛,是貼旦吳富琴、小生王又荃、
裡子老生曹連孝、丑角曹二庚,紅花綠葉,極盡襯托之妙。同時硯秋本
戲特多,講究藝口嚴,場子緊湊,一齣戲有一齣戲的行頭,就是配角也
得跟著行頭翻新。所以秋聲社的班底,都是老搭檔,別的角兒搭不上,
同時也搭不起,一直維持了四五年之久。不料天橋戲棚裡出了個坤
角,叫新豔秋的,不但扮相有點像程御霜,就是嗓筒唱腔,也頗有幾分
似處。北平有的是吃飽了沒事幹的捧角家,於是大家一起鬨就把新豔
秋捧起來了。
王又荃本來是南城的票友,時常在正乙祠票戲,扮相儒雅俊秀,由
票友而正式下海。因為王是公子哥兒出身,當然聲色犬馬,都相當內
行。此時新豔秋正苦於學程無門,尤其是程派本戲,無處淘換;恰巧又
荃的跟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