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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深深地誘惑著,理智卻還在說,不應該。
猶豫不決。
他不可能無恥到能下定決心橫刀奪愛,卻也不能再說服自己放手。
晚上,祈月清醒過來,燒也退了。他順從自己的心意去看她。
“林大人?”祈月很是意外的樣子,“您怎麼回來了?”
林鄖陽見她如此神色,心頭複雜難言。
冷靜了一個下午,那種喜悅之心漸漸消退,被一種不確定佔據。仔細想想,她當時神智並不清醒,說那些話時真的認出來是他麼?那樣的神態,反倒像……跟楚聿相處的表現。
她把他錯認成了楚聿。這個念頭一閃而過,像一盆冰水迎頭傾下,熄滅了原本所有的火熱情緒。
心裡又開始反駁,她對他也並非沒有一絲親暱吧?她曾幫他包紮過傷口,她曾細心囑咐他要注意身體,她曾與他同床共枕,她曾笑著說晚安,她曾抱著他的手臂睡得香甜……這一切都還歷歷在目。
為何一定是楚聿。也許她本就認出了他呢。
兩種思緒一直交纏拉扯著,至今也還理不清。想問個明白,卻不知如何開口。她如今的表現,更叫他失了那原本就不多的篤定。
“主子,您忘了嗎?是您自己說要見少爺的啊!”明柳在一邊為祈月解釋道。
祈月臉上露出將信將疑又有些羞愧的神情,猶豫地問道:“我……真的做了如此失禮的事情麼?”話問的是明柳,眼睛卻望的是林鄖陽。
見林鄖陽只是看著她,不說話,祈月忐忑地道:“林大人,真是對不起您……我又給您添麻煩了……”
林鄖陽見狀,忙拋開了自己的心思,安慰道:“別這麼客套,沒什麼麻煩的。你身子好些了?”態度前所未有的溫和。
“我不是說客套話。”祈月認真地道:“林大人,我真的很過意不去,病中我就在想,實在不能繼續麻煩您了。”
她總是這樣對他,一次又一次地用客氣而小心翼翼的態度將他推開,這讓林鄖陽有些心煩,到底怎樣才能消除兩人之間生疏的距離,可面對她的時候卻又發不出火來。“是不是府上有什麼讓你不滿意?你說出來,我讓他們改。”
此言正中祈月下懷。
“沒有這回事,林大人府上的照顧已經夠周到了。是我自己,打擾到林大人覺得過意不去。”祈月微微垂下眼瞼,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映出一片陰影,“林大人雖然在令尊面前那樣解釋你我的關係,但我也知道,那不過是權宜之計。以前或許無關緊要,可如今,林大人也有了妻室,若讓尊夫人誤會,影響你們夫妻和睦……”
林鄖陽眉頭緊皺著,“誰跟你說我有妻室?”
“彩夫人,難道不是麼?”祈月疑惑地看著他,語氣有些低落。
林鄖陽雖說不懂女人那些彎彎繞繞的心思,卻也能透過祈月的話聯想到,可能是那個女人做了什麼讓祈月不高興,所以祈月才委婉提出要離開。“她算什麼妻室!不過是父親送來的物件而已!”林鄖陽生氣地道,然後安慰祈月,“你別多想,我會去解決這件事的。”隨即招了明柳一起出去。
看著林鄖陽怒氣衝衝地離開,祈月有些悲涼地彎了彎嘴角。她竟然也這樣大費周章地算計起一個女人來了。可是,攔路的頑石不踢開又能怎麼辦呢。
第二天一早,林鄖陽又來到祈月房裡,對她道:“我已經將她禁足了,以後她不敢再來打擾你。”
昨天聽祈月那樣說後,他立刻找了明柳問話,才知道,原來這一個月裡,父親送來的那個女人總是不時地來找茬,不但言語上欺辱祈月,還將她當做奴僕使喚。這些,都沒人來向他報告,也沒人阻止,可想而知,祈月這些日子過得多委屈。
他知道,彩夫人之所以敢這麼做,還是因為有父親的授意,不然,這府上的大管家也不至於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初,是因為父親威脅他,不收下這個女人就要他把祈月留在琅州,無奈之下才帶了這女人一起來榮縣的。
這將軍府上的奴才,絕大多數都是從老宅裡調來的,自然是聽命於他家老頭。闔府上下都跟她不是一邊的,她被欺負被排擠時該有多無助。而唯一能保護她的自己,那時卻遠遠地躲在軍營,對她不聞不問。
林鄖陽為自己的疏忽深深地自責著。
“林大人,我不是這個意思!”祈月聞言,心中雖有些不滿意為什麼沒有將人送走,面上卻是做出焦急的樣子解釋道,“彩夫人沒做錯什麼,是我的錯,您只要將我送到別的地方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