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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姿勢很久以前,帕克斯勒在某些殺得興起、以至於無法停止的傢伙身上看到過,知道如果冒然靠近有這種眼神的傢伙,迎接它的將是亢奮與毫不客氣的殺戮……它揮開那些記憶。夏夫和他的先祖們是不一樣的。
夏夫擺出一副小孩告狀的樣子,指著湖心,嚷嚷道:「怪不得它的問題這麼討厭呢,原來是這樣。要嘛去找殺它的人算帳,要嘛找個辦法解決,唧唧歪歪的不停的問什麼啊!」
蝙蝠為他的表情笑起來,雖然他的話其實並不好笑。「人魚對自己的命運感到不甘,它們被殺死,靈魂和血肉還被做成寶石,讓人配戴,所以死了以後還在生氣。」它說。
「它吵死了,我不知道怎麼辦,所以只好殺了清靜。」夏夫冷冷地說。
蝙蝠再一次感到悚然,有些生物從不真正地詢問或為任何問題迷惑,某些東西他們靈魂的深處,早早已被定下。
那些關於黑暗和殺戮的直覺,即使在他還是個孩子時,仍會在偶然間顯露出來。
這些日子以來,為了逃避追殺,夏夫一直打扮成一個小女孩,他長得又這麼秀氣,所以蝙蝠有時候也把他給當成小女孩了,會去讀書和彈鋼琴,對著雪麗露出羞澀的笑容,會不切實際地憧憬人類的生活。
不過,這一刻它突然意識到,這孩子是會長大的。然後他會變成一個男人,那時候,跟前這個小不點兒,會是一個巴爾貝雷特家冷酷傲慢的、睥睨一切的男人。
蝙蝠試圖去回憶起曾見過的巴爾貝雷特家的男性,可記憶裡沒有一個是讓人愉快的。
在它還很強大的時候,每當有類似的傢伙路過,帕克斯勒都會磨尖它的牙齒和爪子,隨時準備著一場血戰。太古魔神們就是這麼疏離和孤獨,當兩種同樣強大生物碰上面時,根本不可能和平相處。
它用一種突如其來的憂鬱看著眼前的人,希望自己只是想得太多了,夏夫長大以後,還是會像現在這個樣子。這麼的調皮,這麼的坦白,有還有這麼孩子氣的憐憫和溫柔。
而不是一個它一想起來,就渾身緊繃,腦中浮現出鮮血和黑暗的巴爾貝雷特家的男人。
湖邊,七歲的男孩高高揚起下巴,殺氣騰騰地盯著湖面。那裡現在已是一片死寂,再沒有一點動靜。
「它已經不在了,好啦,我們回宴會上好嗎?」蝙蝠用一副輕鬆的語調說。
「好吧。」夏夫被動地說,又看了眼湖水,轉過臉。
一個金紅色頭髮的孩子站在對面,直直地看著他,不知在這裡站了多久。
夏夫整個人都僵在那裡,這也同樣把蝙蝠都嚇了一跳——它剛才太注意夏夫的動靜,一點也沒注意到這孩子是什麼時候走過來的。
那是個和夏夫差不多大的男孩,穿著一身騎士系的禮服,金紅色的髮絲束在腦後,雖然臉龐仍很稚嫩,但也看得出些許獨屬於騎士嚴肅和強悍的氣質了。
夏夫謹慎地看了他一會兒,指尖的力量無意識地聚集和流動著。對方死盯著他,過了好一會兒,他突然開口,用的是宮廷特有的正式介紹時的語氣。
他說:「請容我自我紹一下,敝姓齊恩克。」
夏夫張了下唇,沒有說出話來,看上去仍是一副茫然和無害的樣子。可他的拳頭無意識地攥了一下,蝙蝠感到整個城堡的空間在瞬間傳遞著一種微妙的波動,它知道人類不會去注意那種微小波動的——但在很久以前,這是一個嚴重的警戒訊號。
夏夫穩穩地站在那裡,看著那個孩子。
他很早以前就聽過這個姓氏了——至少對他晚到的人生來說,是夠早了——那是一個在他最後通往自由的路上,即使死了、即使他的時代早已過去,也揮著劍想要阻止他的亡靈騎士;那是帕克斯勒很久很久以前的朋友,他背叛了它,讓它在五百年後,在被單裡傷心地縮成一團。
這些,對夏夫來說,可都不是什麼好的回憶。他努力讓自己站直,瞪著對面和他差不多大的小孩,如臨大敵,遠勝於剛才對人魚的緊張。
叫齊恩克的男孩嚴肅地看著夏夫,聲音篤定堅決,「請記住我的名字,因為有一天,我會變得很厲害。到時我會來找你。」
夏夫覺得呼吸都停了,他迅速點點頭,希望他快點說完然後走掉。他還沒有預備以後的生活,會惹上這麼個天敵。
齊恩剋死死盯著他,站著不動,也不說話。
「你該走了,小子。」蝙蝠小聲說,大部分騎士們下完戰書,應該很酷地離開,可是這位一點也沒有走人的意思,只是繃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