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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很友好,他有時覺得自己是那裡的一員,可以被包容和喜歡,可以一直一直待在這裡,而不會被憎惡或殺死。
而且他的帕克斯勒不能來到這個地界,這裡只有他獨自一人。
他站在黑暗中,轉了個圈兒,又向某個方向走了幾步,不確定到了哪裡,或是根本沒動過。這裡一片空茫。
只有立足的一小片光亮始終伴隨著他的身影,那似乎代表著他的軀體,可是現在它顯得更為輕盈和剔透,表示他的身體確實發生了變異。
可那似乎並沒有讓他顯得更加強大,反而更接近那片黑暗了,那黑色廣闊得讓人害怕。
以前,當他伸出手時,那些黑暗能感覺到他的溫度,化為實物觸碰到他的手心,於是他便能把它們拉入自己的空間,成為他的朋友。
可是現在,當第一次變異完成,那些黑暗卻似乎決定不再和他的軀體發生任何反應,變成一片普通的漆黑。於是現在,每次來到這裡,夏夫都陷入了一片虛空之中。
這就是他這幾個月來一直面對的問題,那些力量不再理會他,他的祖先不再和他說話,他被拋棄了。
所以夏夫最近一點也不想再來這裡,在外面的世界裡他是被需要和喜歡的,可是在這裡,那些「先祖的血脈」永遠是一片冰冷沉默的模樣,不和他交流,也不表示友好,總是一副神秘莫測的樣子。
蝙蝠曾說:「如果你不想去那裡,就別再去了,當普通的小孩也不錯呀!」
這話讓夏夫小小松了口氣,看來他並不是非得變得強大不可,另一種生活一直在那裡,隨時等著他抓住,它可比那片黑暗和神秘兮兮的記憶實在多了。
所以,雖然被拋棄令人難過,可是夏夫並不真的確定自己不希望這樣——如果那些力量一直不理會他,他就有十足的理由不去修練,留在夏普家了。
不過,不管以前他怎麼想——這世界從不管他怎麼想——今天的情況似乎有些不一樣。
黑暗在湧動。
他再一次輕易地感覺到它了,雖然那湧動和他沒有絲毫關係,而是有什麼東西從非常非常遙遠的地方,用一種強大的無以倫比的力量,攪動了身周覆蓋了整個宇宙的黑暗之海。
即使在這海小小的角落,夏夫仍能感覺到那力量讓人顫慄的波動。
他伸出指尖,他的手指很敏感——說不準是練鋼琴的後果——可以感到一絲震顫和微麻,這像一條引線,牽引著某個未知方向的巨大力量。
他打了個寒噤,心裡頭突然想到,這會兒外頭也許到了午飯時間,他應該甦醒過來然後去吃飯了,不然雪麗會擔心的。
但是……他不想去,雖然陽光燦爛的餐桌很不錯,可是現在想起來,卻覺得無味而清淺,現在,他的整個腦子、整個靈魂都被那遙遠的力量佔據了。
如果現在蝙蝠看到他,大約就會清楚看到「靈魂最深處的訴求」這個詞是怎麼表現在外表上的——那和他的想法甚至沒有關係,而是來自於生命最本質的渴望。夏夫的眼睛亮得驚人,像整個人都被某種神秘的火焰給點著了,他張開雙臂,用全身的每個部分去感覺那遙遠的震顫,彷彿來到時間的盡頭、宿命的呼喚,那巨大的力量雖然和他沒什麼關係,卻已經征服了他的整個靈魂。
他的血脈裡就是藏著這樣對於力量的渴望,如此深遠和強烈,以至於這會兒他整個人只能在這裡留連,哪裡也不想去。只想永遠在這裡,去找他的路,還有他那從億萬年前就註定了的命運。
如果說在夏普家的時間是平緩而清楚流過的話,那麼在這一片混沌裡,時間就像是不存在的。
恍惚中,他似乎聽到蝙蝠在外面說話,聲音遙遠又細小,它嚷嚷著,「她不出去吃飯了,她在冥想……我怎麼知道她在想什麼,我從來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看來我不用急著去吃飯了。夏夫想,那就再待一會兒吧!於是,他渴望地再一次把意識沉入那一片黑暗中,感受那強大力量帶給他的顫慄和衝擊。
當他再一次張開眼睛的時候,映入眼簾的是微弱的燭光,窗外的天色已經完全黑了,火光不穩定地搖曳著,已近深夜。
不過夏夫可沒心思管這個,他呆呆坐了一會兒,整個靈魂還停留在那片漆黑中,帶著它留下的烙印。
「那是什麼?」他喃喃地問。
蝙蝠正在桌上偷吃一塊鬆餅,被這聲音嚇了一跳,連忙把那東西推回去,做出「我什麼也沒有幹」的樣子,問道:「什麼是什麼?」
「那些……那些黑暗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