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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係到政績和提拔?”
她很直爽,略帶譏諷。她的個性連加峰早有領教。連加峰在電話裡說,這件事對他本人確實很重要,辦成了當然有政績,能不能因此提拔,這不好說。幹部提拔的因素很多,不是辦點事就一定能上。這件事主要的還是對當地群眾很重要,修了這條北線公路,他這個縣江北的藏民們就可以把他們養大的羊從山地牧場運出來出售,要是他們的孩子生了急病,也可以更快地送過江,上醫院去。
“呀,你還很會說話。”陳戈說。
她答應給祝景山掛電話。連加峰連聲道謝。
“您看我什麼時候可以再跟祝局長聯絡?”
“再說吧。”
這一再說就沒了下文。連加峰在北京又等了兩天,漸漸坐立不安。在陳戈回覆口信前,他似乎不好再找祝景山,如果回頭催陳戈,會不會把她搞煩,能幫也不幫了?也許陳戈就是這樣把他晾起來,暗示他別再找了,另想辦法吧?
有一個陌生電話忽然打到他手機上,這是第三天,連加峰覺得自己的耐性差不多到達極限的時候。電話不是陳戈打的,也不是祝景山,是國家某部的一位工作人員。
“你姓連,援藏幹部,現在在北京嗎?”
連加峰不禁一愣。他反應很快。
“是我,連加峰。您好!”
“你好像需要一些幫助。”他說,“下午我有時間。你來吧,我聽聽。”
這以後就順暢多了。經努力,專案的幾個關鍵問題相繼破解,其間略有波瀾,連加峰及各相關方面人員一起想辦法,終致塵埃落定。到了眼下,除某幾棵樹的問題需要斟酌,北線公路已經呼之欲出於雅江之畔。
就這件事,連加峰對陳戈和祝景山心存感激。說也有趣,他始終也沒搞清祝景山的正式身份,從接觸到的資訊可知祝景山是在一個國家機關所屬單位任職,有一個具體職務,級稱似乎不叫局長,但是就那麼回事。連加峰分析他可能是某個重要部門人員,或高階別領導身邊的幹部,與連加峰求助的國家部門有比較密切的聯絡,所以能說上話幫上忙。連加峰也始終沒搞清楚陳戈的來歷,只知道她是省武警總隊的少校參謀,北京人,省長的座上賓,其餘不得其詳。這位年輕女少校來歷肯定不一般,她應當是出自高層。她和祝景山之間是何關係,連加峰不得而知,他也沒有用心去了解打聽。畢竟這兩人都跟他山水相隔,離得比較遙遠。
連加峰是辦公室出身的幹部,辦事情一向有頭有尾。專案獲批之後,他從西藏打電話向祝景山彙報,再三表示感謝。祝景山反應很平淡,說沒啥可謝的,你們把事兒辦好把路修成就是。以後不必打電話了。連加峰也給陳戈打電話,“代表自己,也代表本縣江北的藏族群眾”感謝陳戈,同時請陳戈代致對祝景山的感謝。陳戈說免了吧,也就一兩個電話,不是什麼天大的事情。
“希望陳參謀能找時間到西藏走一走。”連加峰在通話時盛情相邀,他說,如果陳戈能到西藏看看,他一定親自安排,親自陪同。
“幹嘛去呢?”她問,“爬你那座山嗎?”
這人記性還真不錯。連加峰連說歡迎歡迎。
“那山是你的嗎?”
當然不是。可她就這樣,偏說“你那座山”,略帶嘲諷。
“你當上好漢了沒有?”她問。
連加峰說很慚愧,至今沒當上。陳參謀來吧,讓他有機會陪著成為好漢。
連加峰在電話裡盛情相邀,說到底是表示感激,客套多於實質,他沒想到有朝一日她真的來了,目標還是“你那座山”。連加峰無法實踐諾言,不是他言而無信,說話不算數,是她自己把另外一個人帶到了西藏,事情因之變得複雜起來。知道陳戈和祝景山一起入藏時,連加峰曾考慮是給他們訂一個房間,還是讓他們分開住好。他們未做交代,連加峰不清底細,也不便亂問。幾經斟酌,連加峰安排的是一間套房。既然他們一起前來,不妨先以一對論之,搞錯了再說。他們沒有異議,看來推測準確。
對連加峰來說,一個套間或者兩個標房那是小事,主要問題不在這裡。從跟祝景山在機場外握手那一刻起,連加峰就覺得這位祝局長可能有麻煩。連加峰進藏兩年了,以他的經驗判斷,弄不好這局長有大麻煩。
所以他特地搞來一支氧氣鋼瓶,把它推進了套房的臥室。
當天晚上祝景山撐住了。但是到隔日中午他沒撐住,終於被高原反應擊倒。
如連加峰所提示,入藏的第一晚比較難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