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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成胥指著沈晞道,“你看她,她才是我與夫人生的親生女兒,你這賤奴卻調換了你的女兒以假亂真,你若再不說實話,板子伺候!”
趙良此刻正把玩著一把匕首,那鋒利的匕首在他掌心間翻飛,看得人冷汗直冒,他卻很是稀鬆平常的樣子,還故意站在了衛琴能看到的位置,在衛琴看過去時露齒一笑,白花花的牙齒在陽光下閃著危險的光。
衛琴驚得縮了縮脖子,而一旁的沈勇也看到了趙良的舉動,有心理陰影的他急忙勸道:“姨母,何必再嘴硬呢?夫人的女兒與老爺和夫人那麼相像,如何狡辯都沒用,白受些皮肉之苦終究還是要說的!”
他如今一想到趙良的手段便忍不住瑟瑟發抖,生怕他姨母不肯招,連累他還要受刑,自然是極力勸說。
衛琴看著自己妹妹所生的這吃裡扒外的兒子,氣得一頭撞了過去,若非他沒用,事情何至於此!
沈勇哎喲叫痛,趙良上前將沈勇拖開,又把衛琴的手腳全捆上,免得她再有多餘舉動。
沈成胥正想著叫人來上刑,說不定衛琴受不住刑便死了呢?卻見沈晞動了。
只見沈晞慢慢走到衛琴跟前蹲下,望著衛琴的雙眼,微微一笑:“衛嬤嬤,我母親死都不瞑目吧?”
對上這張相似的面容,衛嬤嬤慌得想後退,卻動彈不得,只能任由沈晞繼續輕聲細語地說:“我母親去世後這幾年,你每日都睡不好吧?我母親可是夜夜入你的夢,好教你日日不得安生?”
沈晞的雙眸黑葡萄似的,此刻定定看著衛琴,在衛琴眼中莫名多了幾分陰森之感。
這一刻,衛琴那些關於噩夢的記憶一瞬間被全部喚醒!
在衛琴的噩夢中,沈夫人什麼樣的死相都有,每一種都十分嚇人,而她自己也是!她總是夢到自己和女兒被趕出沈府,被沈夫人的鬼魂殺死,否則又如何會突然叫沈勇去找到人除掉?
她太害怕了!夫人臨死前時那怨毒的眼神,她至今記得清清楚楚,時時會在夢中見到,竟與此刻沈晞望著她的眼神那麼相似!
“不,不是!我沒有做錯!”衛琴忽然歇斯底里地大喊起來,損毀一半的面龐扭曲如惡鬼。
長久的噩夢早就令衛琴的精神緊繃,處於崩潰邊緣,再加上沈晞這張與沈夫人相似的臉來質問,問的還是觸及她日夜恐懼的話,她的理智頃刻間崩斷。
衛琴好似回到了那一年那一天,那個冷冰冰的雨夜,那個漆黑的夜晚,絕望地嘶吼道:“憑什麼她生產時有穩婆看護,而我卻要一個人孤零零等死?就憑她是夫人,我是下人嗎?”
隨後像是想到了什麼,她又扭曲得意地大笑起來:“所以我趁她生產昏迷,把我倆的孩子調換了!她生下孩子後連一面都沒見過,根本不知道她抱在懷裡輕聲細語安慰的是我的女兒!”
而夫人的女兒,她本是想丟水裡淹死的,可是明明才出生不久的孩子,那雙烏黑的眼睛卻如此滲人,直勾勾地盯著她,盯著她作惡的手,她當時便不敢了,匆匆把孩子裝進破桶裡丟進濛溪任由那嬰孩自生自滅。
她本以為那個女嬰多半是會死的,濛溪的水流那麼急,破桶隨時可能翻覆,但只要不是她親手殺的,她便不會做夢夢到那雙黑漆漆的可怕雙眼!
早日如今,她當時便該掐死那個女嬰!
看到衛琴癲狂的模樣,沈成胥驚懼地後退了一小步,隨即被她的話氣得雙目通紅。
“夫人是主,你是僕,你怎敢生出這種惡毒心思!”沈成胥氣到幾乎失語,此刻他是不為滅口只想殺掉衛琴洩憤。
沈晞很滿意自己的成果,衛琴既然能因做噩夢說夢話被沈勇聽到而暴露,那噩夢多半折磨得她夠嗆,果然一詐衛琴就崩潰了。
她站起身看向沈成胥:“父親,當年她是如何有了調換機會?”
沈成胥本不想回答,但眼神一瞥見趙王也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他只好憋著氣回道:“你母親出自崇州商賈之家,家中妾室當道,日子不易,是她阿姐護著她長大。你出生那一年,她阿姐病重,她不顧孕身執意要去探望,只是她阿姐久病不愈,最終還是撒手人寰。她與孃家不睦,在她阿姐下葬後便大著肚子回京,哪知去途平穩,歸途卻遭了劫道。”
想到當年事,沈成胥鐵青著臉道:“後來你母親與我提過,他們一行被衝散,衛琴護著她躲到了一處農家,哪知當夜她便發動了,險些難產,是衛琴冒雨請來了村中唯一的穩婆,當時衛琴自己也懷著身孕,她孩子因此而沒保住。你母親言語間十分感念衛琴的忠心,此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