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嬤嬤的話說到一半停了下來，偷眼朝著蘇千凌看一眼，沒敢再說。
蘇千凌臉色陰沉，如果單純是個頭兒大或許還能有些辦法，可是如今這樣的情況，就是個死結，除了保一個棄一個，沒有別的辦法。
“凌……凌兒……”
蘇千凌一顫，轉過身發現蘇千月已經醒了，緊忙超床邊走去，伸手抓住了她的手。
“姐姐，我在這裡，你要挺住啊，孩子就快出來了！”
蘇千凌雙眸之間閃爍，自己都沒有注意到聲音已經開始發抖，雙手死死的抓著蘇千月，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下一秒她的眼睛便沒有了光彩。
蘇千月唇角勾起，剛才嬤嬤的話她都聽到了，這孩子又何苦瞞著呢。
“凌兒，保孩子……保孩子……”蘇千月氣若游絲，沒有一點點的力道，雙唇因為失血過多而顯得蒼白，一句話停了好幾下才說完。
蘇千凌心裡顫抖，眼眶忍不住的紅了，一聲“姐姐”喊出來，便再也說不出話，絕望，一點一點慢慢從心底升騰，幾乎讓她窒息。
本來就已經沒有了力氣，蘇千月說完一句話，後面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眼神一晃，又暈了過去。
蘇千凌心裡驚慌，喊了兩聲沒有回應，這時萬媽媽端著剛熬好的參湯進了屋子。
“萬媽媽，給大姐姐灌進去吧！”
蘇千凌收斂了面上的神情，眼底之間帶出幾分堅毅，目光觸及蘇千月身下一片的猩紅，心裡猛然生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一碗參湯全書灌進蘇千月的嘴裡，萬媽媽在一邊等著蘇千凌的吩咐，心裡發顫，有種想哭又不能哭的憋悶感。
蘇千凌轉過身，朝著邊上站著的幾個嬤嬤看過去，臉上表情陰曆，聲音傳過去，帶著那與生俱來的壓迫感。
“你們幾個過來抬著大姐姐的腿，你去拿蠟燭！”有目的性的給眾人分配了工作，蘇千凌伸手解開了原本搭在蘇千月身上的被子。
下面的褥子已經溼透了，全都浸染著殷紅的鮮血，血腥味灌進鼻子裡，有種讓人作嘔的感覺，忍不住想吐。
蘇千凌微微皺了皺眉頭，伸手扯開了遮蓋在蘇千月身上的毯子，瞬間剛才被分派了任務的幾個嬤嬤便按照指示將蘇千月的腿抬了起來。
燭光點燃，原本有些昏暗的屋子裡頓時亮堂起來，蘇千凌朝著下面看了一眼，眼底驟然閃過一抹說不清的神情，孩子的腦袋似乎已經能看到了，可是脖子上纏著臍帶呼吸不暢，以至於現在整個都是紫的，萬幸，微微的動靜，告訴人們他還活著。
“萬媽媽，你幫我拖著大姐姐的後腰，等會兒不管看到什麼，絕對不要鬆手！”蘇千凌眼底之間鄭重嚴峻，聲音透著一股子威嚴，雖然只是個十三歲的孩子，可是卻讓眾位活了幾十年的人不自覺的聽她的話。
萬媽媽點頭，隨即照著蘇千凌的吩咐伸手將蘇千月的後腰拖住，攢足了力氣，一動不動。
蘇千凌洗乾淨了手，似乎是下定了決心一般，眼底泛起一股鄭重，手便伸了出去。
眾位媽媽看著蘇千凌手上的動作，倒吸一口涼氣，雙眼不由得瞬間瞪大，一顆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她竟然伸手去掏孩子！
“三……”
萬媽媽心裡發顫，沒想到蘇千凌會這樣大膽，一時間震驚不已，只是一句話還沒有來得及說出來，卻撞見了蘇千凌投過來的一個冷眼，心裡一顫，瞬間加固了手上的力道，再也不敢言語。
這樣的方法，縱然是有十幾年經驗的穩婆都難以想象，可是如今這個孩子竟然真的動手做了，心裡震驚不已，可看著蘇千凌的手探進去的一瞬間，原本覺得匪夷所思的事情，竟然也多出了幾分道理。
眾嬤嬤覺得沒有辦法只因為她們都是成年人，根本沒有她們的手進去的餘地，更何況，裡面的情況看不見，就算是手進去了，也根本不能活動，可是蘇千凌不同，她還是個孩子，手瘦小，看樣子還十分有力，如此一來，似乎事情突然有了轉機。
小心翼翼的往裡探，蘇千凌感覺中指觸碰到了一個軟軟的長條的東西，心裡一顫，順著那長條小心翼翼的摸到了孩子的頭。
因為緊張，蘇千凌額頭瞬間佈滿了汗水，手上的動作極為輕緩，畢竟從來沒有觸碰過這樣的情況，難免多了幾分小心。
終於，蘇千凌鬆了一口氣，轉過身朝著邊上等著的嬤嬤看過去，聲音裡帶出幾分淒厲：“將大姐姐弄醒！”
嬤嬤一顫，還不及多問便朝著蘇千月走過去，可是不知道為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