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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身子突然一震。右眼皮也在此時猛烈的跳動一下。
希太的聲音很弱,像個嬰兒般的無力,那裡面夾雜的恐懼,不安,擔心,讓本來就心力交瘁的金錦溪感覺心臟在一瞬間再次加速超過極限,似乎下一秒它就準備破胸出。
他緩緩地深吸一口氣,用了很長的時間才平復下來。他不想回答兒子懂事以來第一次的詢問,也不想面對兒子第一次失去的自信。雖然此時他很想做個慈父,微笑著摸著自己的兒子說“乖!你只是太累了,才會出現這樣不好的幻想”
金錦溪張張嘴,竟然發現自己吐不出一個字,哪些語句一個個的像是卡在嗓子|眼裡,想要出來又出不來。
…………金錦溪的沉默顯然讓金希太想到了不好的地方,所以接下來的問話,他的聲音中盡略帶著些顫音。
細心地金錦溪發現了這一點。他用盡全身的力氣一個字一個字的從嘴裡蹦出來“以…後…再說這樣的話,我不建議使用家規”帶著怒氣,帶著擔憂。帶著……
然後在久久的沉默裡,金希太開口道歉。
但是金錦溪的心卻再也沒有辦法迴歸平靜了
他想問‘你是不是做夢了’或者‘你為什麼這樣說?’
只有這個時候金錦溪才會承認自己是個懦夫,因為他發現自己膽小道連二十幾個字的語句都不敢說。……也許答案很明瞭。在小愛失蹤這段比較敏感的時期,作為哥哥的金希太從來沒有問過這樣容易引起眾怒的問題,也從來沒有表現出今天這樣的恐懼和不安。只是經過了
昨晚而已…………
‘今天應該去做禱告’這個念頭一浮上,金錦溪馬上嘴角抽搐,蒼天明瞭,他是個無神主義者。只是這半個月,他拜完了菩薩拜佛祖,唸完了聖經背基督言……金錦溪覺得自己的腦子時刻處在混亂之中。聖經揹著唸到了基督言、看著佛祖喊耶穌……
只是……只要小愛安然無事,就算叫他把垃圾黨神祭奠,他都毫無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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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好的幸福呢
看著父親走出客廳的背影,一直繃緊身體的金希太就像個無線木偶一下再跌坐在沙發中。兩眼無神呆呆的看向不知名的前方,他的視線落在客廳牆上那幅巨大的全家照上,久久的移不開視線,
像是想到什麼不好的東西了,本來平淡的眉毛又煞那間緊緊隆起。他痛苦的用雙手捂住消瘦的臉頰,嘴裡有著鹹腥的味道濃烈的刺激味覺。可是眼前卻是鮮紅的一大片散不開的血跡。紅的比彼岸花還要妖冶。
昨晚只是偶爾的迷下眼,他只是小小的休憩,可是那個女孩,他的妹妹,是在為他的懶惰懲罰他嗎?還是為沒有找到她而怨恨|!
他的身體察覺不出的顫抖著,周圍都是被心刺痛的感覺。他幾乎感覺不到自己的呼吸的進入,也許他不想再吸收氧氣那種奢侈的東西,他想試試昨晚夢中窒息般的哀傷是不是夢幻,……很難受比死還要難受。他重重的吸口氣!
金希太不相信,也許是在逃避……!他從來沒有在這段時間問出這樣敏感的問題,大家心裡一直有道很薄很薄得閘門,誰都不可以,不允許外人甚至自己觸控。今天他卻親自用手捅了自己和父親那道閘門。…………真的太疼了!
他煩躁的用手緊緊拉住垂在額頭的劉海。可是……這半輩子加起來也沒有像現在這樣的不安,這樣的膽小!他害怕夢裡的那個場景會是真的,他害怕他的妹妹在某個不知明的地方遭受痛苦,他害怕……
“該死”
他狠狠的咒了一聲自己,真真的想把厚重的右手往自己臉上扇去。
金希太,你就一特麼的的王八蛋,不想點好的,偏偏想那些有的沒的。小愛是多麼聰明的一個人,那種腦子她不會只是當成擺設。在他們沒有找到她之前,她一定會相近辦法安樂的活下去,然後撅著嘴跟他們慪氣抱怨他們‘為什麼這麼晚才找來’
想起小愛撅嘴敢怒不敢言的樣子,蒼白的嘴角翹翹上揚,只有在想到這種事情的時候,那毫無血色消瘦的臉蛋上才會顯露出一絲絲的表情,讓人很明瞭的知道——他不是植物人!
小愛,就算把全世界都從腳到頭的翻過來,也一定要把你找到!…………所以無論發生什麼事!你都得給我好好地活下去。
天色剛破曉,淡青色的天空還鑲嵌著幾顆稀落的殘星,整個世界如同籠罩著一片銀灰的輕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