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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華珠走進課室,看清對面的人時,整個人愣在了原地,有誰能告訴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何廖子承會站在小香榭的課室裡?
其實不止華珠,就連顏嫿都怔住了,這是她的課室,她當然明白出現在這裡意味著什麼,王三爺眼光毒辣,不亂收學生,也不亂舉薦人才,往年他頭風發作都是直接停課,今年卻說找了一位智慧不下於他的人代課,她還以為和王三爺一樣,都是個老頭子呢,誰料……竟這麼年輕俊美?
“哈哈!廖賢弟,沒想到會在這兒碰到你!看你樣子是準備出遠門,也走水路嗎?”
“嗯,父親生前的朋友有間私塾,請我去授課,我答應了。”
“不知是哪裡的私塾?”
“琅琊。”
華珠看了廖子承一眼,藏得真深!
顏嫿恭敬地行了一禮,“我叫顏嫿,是恩師的學生,這位是我表妹,名叫華珠,希望先生能給她一次機會,讓她與我一同學習。”
廖子承沒道破與華珠認識一事,自報了名諱,又淡淡地道:“坐吧,今天先測試唐詩。”
一聽“唐詩”二字,華珠的頭都大了,若以詩詞來評判女子的才智,她絕對是得負分的那個。
與華珠的頹然不同,顏嫿簡直興奮極了,因為就唐詩而言,只有沒流傳下來的,沒有她不會背的。
“春風舉國裁宮錦。”
“半作障泥半作帆。出自李商隱的《隋宮》。”
“月殿影開聞夜漏。”
“水晶簾卷近秋河。這是顧況的《宮詞》。”
後面廖子承又出了幾題,都與宮有關,顏嫿全部對答如流。
“嗯,不錯。”廖子承又看向華珠,“秦時明月漢時關。”
華珠長睫一顫,動了動瞳仁道:“千里江陵一日還。”
顏嫿的呼吸一頓,拉著華珠的袖子道:“是‘萬里長征人未還’啊。”
廖子承似乎一點兒也不驚訝華珠會語出驚人,那瀲灩的眸子裡多了一分難述的意味,細細分辨,竟似……若有若無的笑。
“日照香爐生紫煙。”
“一行白鷺上青天!”
“‘兩行黃鸝名翠柳’的後面才是‘一行白鷺上青天’,你應該對‘遙看瀑布掛前川’。”顏嫿面含擔憂地提醒,內心,卻早就樂開花了,會破案又怎麼樣?還不是一首詩也不會背?華珠啊華珠,你就等著被我狠狠地踩下去吧!
“鵝,鵝,鵝。”
華珠一拍桌面,“這個我會!鵝,鵝,鵝,曲項向天歌。白毛浮綠水,紅掌撥清波!”
“誰寫的?”
“李白!”
一上午,基本在廖子承對華珠的刁難中度過,華珠的臉都黑成了炭,廖子承卻彷彿渾然不察,合上書本後,一本正經道:“顏小姐可以下課了,年小姐什麼時候背完這本詩集,什麼時候再下課。”
顏嫿帶著成就感離開,華珠留在課室裡背詩,看案件的卷宗,華珠基本過目不忘,但這項本領在遭遇古詩時就徹底打了水漂。
華珠背得七竅生煙,看著廖子承悠閒地煮茶、品茶,恨不得一本書朝他腦門兒拍去!
真懷疑他是假公濟私,明知道她最討厭背詩了……
背不完詩詞,午膳也留在小香榭吃。
華珠看著巧兒送來的四菜一湯,完全沒有胃口。
須臾,一名機靈的少年走進了課室,對華珠笑道:“七寶給年小姐請安,我家公子請您去隔壁東廳。”
東廳,是為教習先生專門準備的廂房,用膳與小憩都在裡邊。
華珠跟隨七寶中走向東廳,一路上沒有半個丫鬟,想必是七寶打點妥當了。當華珠看到滿滿一桌美食時,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差別待遇啊!
走入東廳,廖子承剛用帕子擦完手,七寶眼尖兒地將水盆與帕子撤下,又為華珠打來溫水,並灑了一些新鮮的茉莉花瓣。
這是她在宮裡養成的習慣,重生後便也沒改,但她沒告訴過廖子承。
華珠就想起了那個將窗戶開向她臥室的小閣樓,也想起了他那句“開這裡的窗子,採光最好。”
這個光,該不會是指她的……“春光”吧?!
廖子承發現華珠眯眼,死死地盯著他,遂問:“不吃飯看我做什麼?不餓嗎?”
華珠擦了手,把帕子給七寶,待七寶退下後,才拿起碗筷,陰陽怪氣道:“不餓,誰讓先生您秀色可餐呢?”
廖子承就看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