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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珠閣門口,溫女官福了福身子,柔聲道:“啟稟太子妃,年小姐到了。”
一陣珠簾晃動的聲響,華珠猜是太子妃隔著珠簾打了個手勢,然後溫女官帶她入內了。
華珠目不斜視,緩緩地行走在拂菻國地毯上,柔軟的感覺像漫步雲端一樣,彷彿要接近天堂。慼慼然,多了一絲敬畏。
一扇下鏤空雕花、上懸吊彩玉的三折屏風前,華珠停下了腳步,並行了三叩九拜之禮:“臣女年華珠,叩見太子妃,太子妃萬福金安。”
華珠始終低垂著眉眼,看不清彩玉簾子後的情景,只依稀用餘光瞟了一眼,這一眼,卻叫她深深地驚豔。連身姿都如此迷人,真不知其容貌究竟有多傾國傾城。
染千樺曾評價染如煙,“比太子妃還美。”
染千樺極少讚美一個人,能被她視作美的女子,必是人間絕色。
華珠不由地對新任太子妃好奇了。
“長樂公主病情如何?”
這聲,乍一聽,低沉,舒柔。再一回味,又彷彿透著一股憊懶與漠然。
更重要的是,還讓華珠隱隱覺得熟悉。
斂起翻飛的思緒,華珠從容不迫道:“回太子妃的話,要等明日才知公主的病是否有起色。”
太子妃似乎很信任華珠,又或者她根本不在乎長樂公主,華珠答話後,她不再追問,把話鋒一轉,又問:“年小姐是哪裡人?”
華珠微微一愣,有些驚訝太子妃類似於搭訕的談話,但還是答道:“臣女是福建人。”
“你可去過琅琊?”
華珠眉頭蹙得更緊,語氣如常道:“家姊是顏府四奶奶,臣女有幸在琅琊住了半年。”
“那半年,可有結交什麼手帕交?”
華珠的腦海裡浮現出一張天真爛漫、七仙女一般的笑臉,輕聲道:“有一個。”
“只有一個嗎?年小姐能斷案能行醫,該是許多人爭相巴結的物件才是。”
華珠苦笑著搖了搖頭:“實際情況恰恰相反,臣女是庶出,身份上實實矮了名媛們一頭。臣女這輩子,只得了她一個朋友。可惜她重病在身,也不知能不能他日重逢在何處了。”有的病,她能治,有的病,卻無能為力。
話落,屏風後的太子妃良久無言。
就在華珠幾乎以為太子妃睡著了之際,一隻精緻纖柔的玉手自彩玉簾子裡探了出來,掌心放著一個血玉鐲子。
華珠明白,這是太子妃的恩賞。
華珠雙手接過,戴在了手腕上:“多謝太子妃。”好貴重的賞!她活了兩輩子,還是頭一回見到成色如此之好的血玉。它的內壁,殘留著女子淡淡的體溫與體香,想來是她常年佩戴之物。
溫女官行至華珠旁側,笑著道:“我送年小姐出宮。”
華珠朝屏風後的人兒行了禮:“臣女告退。”跟溫女官一道離開了東宮。
約莫小半個時辰後,溫女官回來了,手中多了一份從小書房拿來的花名冊:“太子妃,這些是和親胡國的仕女名單,您過目一下,沒什麼問題的話,奴婢便呈給太子殿下了。”
玉雕一般美麗的素手挑開珠簾,將花名冊拿在手裡,片刻後,提筆,將一個名字劃掉,聲線幽冷地說道:“本宮試探得非常清楚,此女空有聰慧頭腦,卻不善交際,實非和親的理想人選。無需給太子殿下過目了,直接交給太后娘娘。”
溫女官結果冊子,看見被劃掉的名字赫然是年華珠時,驚得目瞪口呆。她雖不敢自稱閱人無數,但眼光還是比較毒辣的。透過剛剛一番相處來看,年小姐聰慧、果斷、有膽識、知進退,根本是和親的上上人選才對。太子妃為何……要淘汰她?
“本宮的意思就是太子的意思,還是你覺得本宮沒資格做你主子?”屏風後的聲音,並不多麼尖銳,甚至堪稱溫婉,但其中暗藏的威壓又如細針碾過耳膜,令溫女官猝不及防打了個哆嗦。
溫女官張了張嘴,目光一動,說道:“奴婢遵旨。”
月牙兒隱入雲層,天幕幽藍。
華珠揉了揉惺忪的眼和痠痛的肩,工作時精神高度緊張,不覺著累,一旦鬆懈下來,睏倦便也排山倒海而來。
宮中安排的馬車停在午門外三丈以東,一名小宮女與一名趕車的老太監外靠在車廂外的車座上打盹兒。更深露重,難為他們一等一個多時辰。
華珠加快步子,朝馬車走去。
突然,一道纖瘦的身影閃電般地撲了過來,一把抓住華珠的氅衣,面目兇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