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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吳秀梅狀告盧高停妻再娶、拋棄妻子一案,臣女有重要線索舉報。”
一聽重要線索,大家不禁微微側目,露出了好奇的神色。
餘斌眯了眯眼,像一頭曬在陽光下的獵豹,悠閒優雅,可一旦發動攻擊,便能瞬間令獵物斃命。他其實也很好奇,事情進展到這裡,一切可謂是塵埃落定,她年華珠又能提供什麼重要線索?供出自己和盧高、吳秀梅的親戚關係嗎?啊,盧高假死時,華珠還沒出生呢,她能有什麼?真令人期待!
與餘斌相比,盧高就驚慌多了,年華珠鬼主意多,也許辯論上不是餘斌的對手,但她這人,非常擅長髮現蛛絲馬跡,別管是被淹沒了多久、或埋得多深的真相,她總有法子把它挖出來!天啦,她要舉報什麼呢?
“你有何線索,但說無妨。”廖子承定定地看著她,目光微動,語氣如常。
華珠始終低垂著眉眼:“請提督大人傳召證人晴兒。”
吳秀梅的身子猛的一抖,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眸子,隨即,她聽到一聲“準”,身著淡紫色寬襖、小腹凸起的晴兒,一步一步地走了進來,行至華珠另一側跪下。她前傾著身子,視線掠過華珠,直直射向晴兒,眼底,有什麼東西再次滾落了下來。
“堂下何人?籍貫何處?”廖子承嚴肅地問。
晴兒的喉頭滑動了一下,難掩緊張之色,語調卻很低沉平穩:“奴婢是福建人,原名李晶,入年府後得主子賜名晴兒。”
“你與本案有何關係?”
“奴婢……在入年府為奴之前,曾是吳秀梅的二兒媳。”
顏寬與站在側廳的顏博齊齊怔住了,晴兒……嫁過人?
雖然顏博與封氏提過,如果晴兒要嫁人,他不會阻攔,可他允諾她的未來是一回事,她隱瞞自己的曾經是另外一回事。
顏博很惱火。
堂內出現了竊竊私語的聲音,廖子承拍了拍驚堂木,正色道:“講講你與盧永富的認識經歷。”
“我和我姐姐是孤兒,從外地流落到建陽,幸得吳秀梅收留,有了遮風避雨之地。後面,我們姐妹分別嫁給了他們兄弟。但是成親後不久,他們就入伍參軍了。又過了幾個月,傳來他們戰死的訊息。我姐姐傷心過度,一病不起,拖了半年便撒手人寰。又過了不久,親戚叔伯將我與吳秀梅趕了出來,說我們是災星,剋死了他們兄弟。我想著既然盧永富死了,我跟盧家也沒什麼關係了,於是我就走了。後面,我進了年府做事。”
晴兒神色淡淡地講著,若非用了第一人稱,旁人幾乎要以為她只是在講一個話本里的故事。
廖子承面色沉靜地問:“你在盧家時,吳秀梅母子如何與你談起你公公的?”
晴兒輕聲答道:“起先是說他在京城做事,但有一天,吳秀梅出去捕魚了,我幫她收拾房間,無意中發現了一封信。我識字,讀了裡面的內容才知道盧高已經被惡霸打死了,惡霸怕惹上官司,給了一百兩銀子的安葬費。”
“胡扯!”盧高厲聲何止了晴兒,故作鎮定道,“我明明寫的是休書!”
晴兒冷漠地看著他,看著這個拋棄妻子後在京城大享榮華富貴的人,諷刺地哼了一聲:“我要有一句謊話,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你也發個誓,說你要是在公堂上講了一句謊話,就永遠贏不了這場官司!”
盧高的腦門兒一涼,微閃著眼神道:“開什麼玩笑?我是朝廷命官,哪兒……哪兒這麼迷信?”
“你很快就不是了。”嘲諷完盧高,晴兒接著方才的話說道,“我把信拿給盧永富看了,盧永富又找到了盧有志,兩兄弟都非常氣憤,發誓一定要到京城找那惡霸報仇。為此,他們決定參軍,說只要自己能在軍營中闖出一番成就,他日上京一報殺父之仇。”
吳秀梅的心像被釘子釘在了門板兒上,她的孩子……她的兩個孩子竟是因為這樣的理由去參軍的!
“盧高!你不是人啦!你禽獸!豬狗不如!你拋棄了我們母子,到頭來他們兩個還想著給你報仇!盧高你摸摸自己的良心……”
吳秀梅泣不成聲,恨不得衝上去,將盧高撕個粉碎!
餘斌微微一笑道:“空口無憑,就算晴兒真的曾經是盧永富的妻子,也不能說明你所講的一切都是事實。”
華珠莞爾一笑,說道:“餘訟師,這句話我同樣送給你,你把死亡通知書講成休書的時候也一樣是空口無憑。之前你認為吳秀梅燒掉過證據故而她的供詞並不可信,現在有晴兒的供詞對抗盧高的,縱然你再舌燦蓮花也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