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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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麼?”
京惠有些不知所謂,只是不停地說這實在讓人理解不了。慧婉一言不發,把敞著的襯衫整齊地扣好。
“這不是能否理解的問題……”
“我琢磨了半天,你說是不是樸導在外面闖禍了?導演的話總會出那樣的事情……”
慧婉也不是沒往那方面想過。可她轉念一想:如果說樸導在外面惹了事,這完全應該用離婚來解決,自殺是毫無理由的。更何況是拿刀自殘……
“你也知道樸導不是那樣的人。”
“可在韓國這個社會,你還能對男人保留信任麼?”
京惠的嗓音突然變高了。慧婉也沒有反駁,她把閒著的另外一隻手伸進抽屜,找出髮卡,把頭髮縛成了一束。
“看來你對人這碼事還沒有體會,世上最難懂的是人啊。自古以來,輕信他人者誤己。”
京惠的話彷彿讓人覺得她頓悟了世間一切的真理,而慧婉只是輕輕地嘆了口氣。
“這個傻丫頭,既然忍不下去,怎麼不把刀對著男人,到底為什麼要對自己那樣?”
兩個人同時沉默了下來。慧婉覺得自己已經好久沒和京惠有這樣的默契了。在兩個女人緊握電話保持沉默的時候,玄關那頭傳來了門鈴聲。京惠的話音頓時壓低了下去。
“孩子他爸可能是回來了。一會兒……不,明天見吧!明天一早我就去英善的醫院……是你回來了啊!”
京惠的聲音突然由不安變得明快起來。而慧婉早已意會,先結束通話了電話。剎那間,慧婉覺得周遭變得異常地靜謐。她呆呆地望著電話,接著彷彿下定決心一般,趿拉著鞋走過去開啟收音機。隨後,慧婉開始收拾起散落在地板上的紙杯子。慧婉把襯衫脫了下來,換上了平日裡穿的寬鬆短褲,接著走到盥洗臺洗手。京惠的話並不是全然沒有道理。分明是有些叫人忍無可忍的事情在那之前發生過。英善,這個與慧婉相識10年的密友,絕非一個盲目不計後果的人。按京惠的話來說,生活在韓國這個社會環境下,樸導也許無法叫人信任,英善想必是有自己苦衷的。易地而處,慧婉能夠理解,因為她一度也有過自殺了之的衝動。而自殺的人是京惠,慧婉也覺得可以接受。可出事的偏偏是英善……
就像京惠剛才說的那樣,突然間,慧婉也感到一陣恐懼。床單被血洇成了暗紅,床邊留著一把割傷身體的刀……這一切匪夷所思。
慧婉看了一眼自己那個巨大的癱倒在一旁的手提包,隨後開啟了客廳裡的日光燈。日光燈很亮,平日裡慧婉很少開啟。“撲哧”一聲,光瞬間亮了起來,把湮沒在幽暗空間裡的事物一一照得清晰可見。慧婉彷彿目眩了一般,怔怔地站在那裡。一連串極為不祥的預感向她猛地襲來。 。。
對我而言僅存的真實感乃是我曾偶爾哭泣(3)
刀,蛇形的傷口,被血染紅的床單……還有撕破的雨傘。
有一次英善來過慧婉家,走的時候留下了一把雨傘。這麼一想,那時候好像還是春天。可能是因為第二天下起了雨,慧婉才有機會開啟那把傘。瘦癟的黑色雨傘在開啟的那一瞬間,慧婉本該察覺出些什麼的。英善的雨傘被撕裂開,有如破衣服一般。這些撕裂的地方並非偶然造成,而是用利器刻意劃開的。那個時候,慧婉全然沒有想到這件事是英善所為,而是覺得這可能是英善兩個淘氣孩子中某個的“傑作”。“你怎麼不好好教育一下孩子?”慧婉很想這樣問英善。然而,當她打電話給英善時,英善只是簡單地說:
“哦,沒什麼的。扔掉好了。”
那之後,兩個人只是簡短地聊了幾句。電話的那一頭似乎正忙著給英善的婆婆辦生日壽宴。由於太過於嘈雜,雙方都聽不太清對方說的話。慧婉本想輕描淡寫地和英善討論孩子的問題,然而這個想法很快便被另一端的喧譁聲衝散了。
後來慧婉便把這件事忘了。可現在一想,要是當時能稍有察覺,想必就會有所預感。然而,慧婉之所以沒有不祥的預感,全然是因為對方是英善。英善給人的感覺總是很沉穩,如果這樣的定義恰當的話,可以說她特別具有女人味,對任何人都很溫柔。正如京惠所說,人們根本想不到英善會做出那樣的事來。
聽說英善拿刀割傷自己並住院的那一瞬間,慧婉的腦海中驀地浮現出那把撕裂的黑色雨傘。如果傘真是英善故意劃破的話,那麼當她用鋒利的刀劃開那把油黑的傘時,該會有怎樣的表情呢?
慧婉走到音響前,把聲音開得很大,接著坐在沙發上抽起了煙。歸根結底只是些沒有根據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