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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瓏心中詫異,若是換做旁人,哪裡還會將這塊青玉還回。
襄侯府前院,不知想到了什麼,玲瓏忽然面色一動,腳步也不由定住,猛然看著顧子引,手怔怔指著大門口之處:“那邊出去便可。”
顧子引心中生疑,卻也不多問:“謝過姑娘。”
白衣衣袂揚起,便徑直朝著玲瓏所指方向而去。
玲瓏立在原處,皺著眉,良久不言。
身後襄侯府大門大開,顧子引回頭,面容之上淨是溫和,這便是雲國溫千山的府邸。
“公子。”不遠處傳來熟悉清冷的聲音。
顧子引下意識循著聲音方向望去,不出所想,這聲音正是沁之。
沁之立在顧子引右側不遠。
“沁之?你此時該在客棧的,你在等我。”這一句,顧子引說得肯定。
沁之一襲青衣,柳葉眉彎,巧鬢雲髻,美目盼兮。手中還拿著一把白色未溼的紙傘,靜靜立在襄侯府紅牆之前,身形曼妙,容顏傾城:“一大早不見了公子,沁之猜想公子該是來了這裡。”
“師傅的信函呢?”
沁之從容:“已經送進宮了。”
“回客棧吧。”
“嗯。”
二人對話乾脆直接。
溫府的花園涼亭,溫清玉與玲瓏。
青玉玉質剔透明淨,質感冰涼,隨溫清玉多年。
溫清玉端詳著手中的青玉,左看右看,良久無言。
玲瓏靠近溫清玉身邊:“小姐還是早些回去吧,碧綽苑裡涼著的清粥這會兒吃起來恰好,況且這邊風漸漸大了。”
溫清玉點點頭,將青玉收入腰間,起身由玲瓏扶著。
沒走幾步。
“小姐離府是因為方才那個男子麼?”玲瓏許是看到那個姓顧的男子伸手掏出那塊青玉的震撼還未消除。
溫清玉聞言不覺一陣驚異,不消片刻便緩過勁來,嗔笑著道:“不是。”
“可是這塊青玉,是一直隨在小姐身邊不離半分的。”玲瓏聲音悶悶的。
溫清玉方覺玲瓏此時的心思,只道:“玉是死物,人是活物。若非這塊玉,若非顧公子,此刻的我還不知在何處。我與顧公子只有一面之緣,離府自然與他無關。”
“可是……”
“我只是拿這塊玉與他換了一匹馬,否則我也回不來。”又見玲瓏張口要問些什麼,溫清玉又接著道。
玲瓏不解:“小姐回來之時,孤身一人。”
“那匹馬……”溫清玉言語一頓,“入城前被我用來換了四兩銀子。”
溫清玉若非如此,她哪裡可以買來一支七成像的玉筆動容溫清許出手呢?
重回溫家,一切都會不一樣。
此後多日,主母何氏的碧綽苑裡,溫清玉一直住著,腳上的傷好了許多。雖是留了傷痕,可好歹沒有了大礙。溫千山不說要她住回白露閣,何氏也不說。
一日午後,溫千山鮮見地來了碧綽苑裡飲茶,何氏與溫清玉陪坐。
“身子怎麼樣了?”溫千山淡淡道。
溫清玉自然明白溫千山是在問她:“已經好了大半,大夫說往後要少吃些辛辣會好得快些。”
“嗯。”溫千山輕應。
溫清玉好奇於溫千山的關心。自溫清玉落傷至今,溫千山朝中繁瑣,除卻讓安子來問,還不曾親自來看過。何氏與溫千山夫妻多年,見溫千山眉頭一皺間便知道溫千山這趟來有旁的事情。
“邊關缺餉,國庫空虛,群臣苦無良策,已是耽擱多日。今日太子朝上啟奏,由愛國之士自發奉出瑰寶,以民間競拍之法向國中商人募集。”溫千山道。
愛國之士多不勝數,必會籌得無數瑰寶,雲國連連戰禍,但國中富賈大有人在,單是以雲國四商富可敵國的家底,糧餉之事得以解決,不過吹灰。
“這次,夫人你隨我出席。”溫千山看著何氏,道。
何氏詫異,繼而笑了道:“妾身身子不好,留在府中調理更好,況且隨老爺出席勾洽,向來便是邵妹妹做的事情。”
“這一次你去。”溫千山態度一硬,又對著溫清玉道,“清玉你也去,太子殿下私下指明要你一起去。”
此言一出,二人皆是怔在原地。
蜀國宮,君王殿。
男子一身明黑色蟒袍,慵懶倚在几案邊的香榻上,几案之上,是一封黃底書信與一隻藍色蘇錦制的香囊。
香塌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