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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冒起來的煙霧和滿屋子的煙味。
“哎,我該回去了,再回去晚了,我家老婆就要叫我睡床下了。”說著,一個人起來。
“哎,太陽從西邊出來了,以前每天不都是你玩到最後才走的嗎?也不見你老婆管你呀,今天怎麼這就要回去了?”有人對站起來的人說。
“哎呀,今天不同啊。”說著,一個人走了。
不一會兒,又一個人找藉口走了。
半個小時內,原來十幾個人慢慢地都走得差不多了。屋裡不只剩下仰亞和三四個正在專心玩著撲克的人。仰亞顯得有些尷尬。
藉口買了一包煙,也走出了小倉庫。
在這靜靜的夜裡,仰亞突然感覺到自己好像已經遠離了這個土生土長的村莊,遠離了這裡的每一個人,好像他跟這裡的人格格不入。
從這天起,仰亞很少再到小倉庫這裡來,除非真正的要買些必要的東西。也是從這一天起,仰亞都注意到,有時他走在寨子裡這條路上,連看到他的小孩都好像在有意地躲著他。
這天早上,仰亞和以前一樣,起床,帶著農具到自己的自留地裡去幹活。他走過那片梯田,又走過那幾道山灣。其他的人,有好些已經在自己的田土裡忙著了。仰亞記得,哪一塊土是哪家的,哪一丘田又是哪家的,大家都在忙著,根本沒人注意到仰亞的到來。
仰亞的這一塊土的下面,寨子上的另一家人今天也在這裡勞動。仰亞隔著土坎,打招呼:
“叔(當然不是自己家親叔,只是一個寨子裡對長輩人的一種尊稱),你們今天這麼早啊!”
這是一對中年夫婦在一起勞動,已經把自家的土翻得大半邊了。聽到有人打招呼,才了下來,看了看旁邊是仰亞。
“啊,早!”然後繼續埋下頭幹自己的活。
“叔、嬸,今年你們家這塊地準備種些什麼呢?”
“哎呀,能結啥就種點啥。”然後又沒有聲音了。
看著別人那麼‘認真’的樣子,仰亞也不好再繼續‘打擾’了。仰亞走進自己地裡,也埋著頭幹了起來。
回來了一段時間,仰亞也慢慢地開始適應起幹農活來了,他那細長而靈活、適合於吹蘆笙的手上,也慢慢地有了老繭,握著鋤頭或者柴刀也不會再打起血泡了。
這塊土,仰亞還記得,剛剛分田到戶沒多久,那年是栽了一季的紅苕,結果到秋天時,收入了幾百斤,那一年家裡用這些紅苕,第一次喂肥了兩頭大肥豬,也是第一年家裡能有過年豬殺。
前幾天,他和阿爸一起來整理這塊土時,仰亞也問過阿爸,今年這塊土要種些什麼。阿爸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把問題留給了仰亞。
“哎呀,現在我也老了,你們年輕人想種什麼就種什麼。”
仰亞還真的不知道這裡該種些什麼。他還想聽阿爸的安排呢。
仰亞一邊想著一邊挖著,好不容易挖開了一片,等他直腰來想換口氣時,才發現,在他土坎下面的一對夫婦在地裡了。或者早已經回去了。
以前,像這樣的,大家總是會打聲招呼的,或者是喊著:
“時間
不早了,該回去吃中午飯了”又或是“坐下來歇歇吧,過來抽支菸。”
雖然你也許不抽菸,其實這也只是一種相互說說話而已。可是,現在,同在一片地裡的上下兩處勞動,連人都走了,仰亞卻還不知道。
現在的仰亞,再也不是原來那個有工資、有工作的人了,自從仰亞這次回來,所有人都對仰亞敬而遠之,儘量不與仰亞有什麼交流和交集。
慢慢的,仰亞也就習慣了。
這天晚上,仰亞又到小倉庫去想買菸。當他剛剛走到一戶人家的屋後時,就聽到屋裡有些爭吵的聲音。仰亞也不在乎,誰家沒有一兩句爭嘴的,仰亞還有興趣去聽別人家的這些爭爭吵吵的小事。他沒有停留,徑直地就走了過去。
可是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