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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宇越想越難過,最後只好低聲道,“你走,我不想見你。”
冽炎扳過他臉,撫上那眼角,“你在哭?”
“怎麼可能?”凌宇強辯了下,本不會落的淚簌簌往下掉,他趕緊把冽炎撞開,一個人縮到床邊,肩膀一抽一抽的。
冽炎撫了撫額,嘆氣道,“過來,讓我看看。”
“你便跟你家大皇子眉來眼去好了,管我作甚?”凌宇怒吼著蹭起來,碰到身後傷口,額上登時冷汗密佈。
“什麼大皇子?”冽炎眯起眼,凌宇打了個哆嗦,直覺此人十分不好惹,扁扁嘴,“你見到他就不理我了。”
“你……”大皇子是誰冽炎都想不起,也不知這人哪根筋搭錯了,非咬定他與什麼大皇子有貓膩。
冽炎咬牙切齒地撕掉凌宇褲子,十分不客氣地打了幾個響亮的巴掌。
本就不忍視睹的臀 部再受重創,凌宇臉上蒼白,痛得連話都說不出,只把一雙眸子憤恨地盯回去。
“再瞎說我再打。”冽炎收回手,手心沾了血,黏黏的,很不舒服。
凌宇將頭埋進被褥,長髮披在後面,竟有種妖嬈的美態。想起正午時那些人直勾勾看著他,冽炎更是怒不可遏,真想把這人毀容得了。
理好被子,直到離開,凌宇都沒搭理他,冽炎也知以他那彆扭的性子,只怕沒那麼容易釋懷。
“我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是喜歡打你,”走到門口,冽炎又回頭道,“你……想清楚點……”
外面很冷,迎面撲來一陣雪花,吹得眼睛溼潤,黑眸閃了閃,反手拉好房門。
夜色如漆,冽炎站在凌府外的一顆枯樹下,他隨意地將手撐著樹幹,偶有零星的路人經過時忍不住看他兩眼,好心地提醒,“公子,夜深了,別等了,回去吧。”
冽炎抬起眸,輕聲道:“我沒等人。”凌宇受了傷,不會出來的。
那些人笑笑,“可是凌府的姑娘,漂亮不?”
這次冽炎不反駁了,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
那些人一個個笑著走了,樹下,還是隻有他一人,孤零零的,漠然的臉,不帶絲毫表情,卻讓人看了就覺得悲哀。
大半夜的時候,漫天風雪,冽炎實在是冷得緊了,想了想還是回到蘇府。
泡在熱水裡,蒸氣蒙了他臉,冽炎緩緩吐出口氣,白霧旋轉著上升,頗有幾分寂寥的意味。
記憶中的京城,四季如春,滿目桃花開遍,但原來這裡也會有這樣一場大雪。
他呆了很久,喉嚨裡發出個沙啞的音節。
仔細聽,還是叫慣了的那個名字,即便是怨,也無比蒼白無力。
不待凌宇好轉,冽炎收拾起包裹,決定四處遊歷,綠兒哭著說少爺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別再給壞人騙了去。冽炎嘴角抽了抽,心想能騙他的壞人數來數去也只有那麼一個。
但那人小氣的很,不會那麼快來找他。
冬天很快過去,湖水化了冰,新綠的柳枝在碧水上幽幽晃盪。桃花溪澗,墨衣的少年坐在橋墩上,他神色平靜,眼睛是純粹的黑,幽深,濃烈。
眸裡有輕煙,似湖上煙波,飄悠悠不著邊際。
將大堰跑了個遍,最後還是回到江都這個地方,畫舫小舟,滿湖芬芳。冽炎覺得自己的記憶被割裂成了兩半,一邊殘酷如漫天飛雪,一邊美麗似枝上桃花,兩者衝擊著他的靈魂,似乎怎樣都沒個盡處。
身側出現個青色的人影,恭恭敬敬地跪倒在地,冽炎皺起眉頭,“發生了什麼事?”若非十萬火急之事,青龍不會入他夢境。
“主子,你已經睡了一千年。”此時魔帝陛下是千宸御,青龍等人也只好改口叫冽炎主子。
冽炎吃了驚,“怎麼那麼久?”
“主子沉迷此中,自不知外界時光飛逝。” 青龍臉色有些難看,吞吞吐吐地道,“陛下……”
“宸御?”冽炎挑高眉,他重生後日子混混沌沌,那孩子似乎不大喜歡他,只來見過他幾次,搞得他對這個二兒子印象極為模糊。
“陛下懷了重篁孩子!”青龍咬牙說完,一個響頭磕在地上。
“胡鬧!”冽炎險些栽到橋下,緊緊捏住橋墩,“晨星呢?”
青龍抬起頭,知道陛下已經氣極,但他喜怒哀樂從不行於色,即使氣得想拔劍,也不過把橋墩捏得啪啪作響。
那幾個人的糾葛,青龍也不大清楚,只好揀些重要的講。
冽炎睡下後一直未曾清醒,千晨星便一直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