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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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蘭作為一名偵查兵,在這十幾天裡把周圍的地形摸了個遍。葉蘭告訴祝吟北,在後方的山地有一處崖,崖下是一條河,看看是不是能突破敵人的防線衝到那一邊,或許還會有一線生機。祝吟北和蘇宴當機立斷,把剩下的兵力化整為零,化成一把利劍滑開了敵人的防守,迅速往崖邊撤去。
葉蘭來自大漠,不會水,要不是祝吟北和蘇宴,她幾乎要在河裡丟了性命。三人在下游上岸的時候,已經跟最後幾個隊友失去了聯絡。
當時已經是深秋,葉蘭畢竟是女孩子,比不得他們,長時間高強度的作戰和溺水,得了急性肺炎,情況有些嚴重。祝吟北和蘇宴兩人輪流揹著姑娘,另一個打著掩護,迅速往我方大本營撤去。
可那裡的地形複雜、人煙稀少,而葉蘭幾乎終日昏睡,他們的地圖遺失了,沒有辦法辨別方向,最後幾人迷了路。
雪上加霜的是他們被敵方巡邏兵發現了,他們僅剩的子彈不超過三顆,以對方的人數,他們是無法逃脫的。看著祝吟北背上只剩一口氣的葉蘭,只得委曲求全做了戰俘,想著到時候再想辦法逃脫。葉蘭的病已經不能再拖了,至少國家公約規定了給予戰俘必要的醫療救助。
在關押戰俘的集中營那幾個月,他們幾乎想不到會有明天。身上所有的槍支利器被收繳,幾乎牢不可破的看守體系,唯一的樂趣就是看著葉蘭的身子一天天好轉。
葉蘭給他們講故事,祝吟北教他們唱歌,蘇宴什麼都不會,只是笑嘻嘻地看著他們。
別看葉蘭冰雪聰明,可是學起歌來一等一的笨。祝吟北一首一首地教著,最後不得不從起點開始教她唱兒歌。教了好久好久,葉蘭才學會唱那首《小黃鸝鳥兒》。
小黃鸝鳥兒呀,你可曾知道嗎?馬鞋上繡著龍頭鳳尾花,兩朵花呀繡一隻寫呀,只有兩朵花。
花開並蒂,可他們有三。
此時的三人已經是生死相交的好兄弟了。蘇宴跟他們說自己是怎麼在夜闌人靜月黑風高的晚上收拾了包裹就跟著共黨革命的,還說家裡有一個童養媳在等著他回去,還笑著說童養媳都是些什麼事啊,不如早改嫁了免得守寡。
葉蘭說家裡兒女多,養不起,她很早就跑出來了,從新疆走到北京走了四五年,後來就參加了志願軍。那麼吟北哥哥你呢?
吟北你呢?
祝吟北笑呵呵的——我?我爺爺當過軍閥,我爹是黨國的,我叔是共黨的,我跟的我叔。
葉蘭笑嘻嘻的,吟北哥哥你說話也不打草稿,那時候全國的軍閥能有幾個啊?
祝吟北大笑,捏葉蘭臉頰,就是騙你的,怎麼著?
蘇宴卻是微笑著看天,很多時候最真實的話說出來都像個笑話。
他們等到逃離的機會是平安夜。祝吟北在國外生活過,知道平安夜對他們的重要性。他們那麼多天的蟄伏為的就是今天,守衛的戰士少了一半,精力也大為鬆懈。守衛以為他們聽不懂英文,所以說得很肆無忌憚也很大聲。他們在討論著溜去參加平安夜的舞會,聽說有不少慰安婦在等著呢。
祝吟北為他們輕聲翻譯著,三人俱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笑意。
他們逃出來的時候天邊已經要破曉,葉蘭是個奔放的姑娘,拉著兩人在樹林裡蹦著,笑得特別美。
他們等不到交換戰俘了,與其坐以待斃,不如自己來掌握自己的命運。
最後回到我方大本營的時候,大家都表示了極大的驚奇,原本以為他們都陣亡了的。國家授予了他們幾個團很高的榮譽,死亡的戰士全部被追封為烈士。死者已矣,但他們會得到尊重與感激。
重歸自由的日子過得有些快,一眨眼就到了中國的新年。在這個大年夜裡,前些日子的緊張的氣氛降了下來,幾人合計了,要給大家表演節目。軍裡文工團的姑娘不多,加上衛生員也不過幾十個姑娘。當兵的女人特別美麗一些,不管是扭捏大方或是多才多藝如葉蘭。
那天葉蘭穿著朝鮮大媽為她縫製的紅裙子,給他們跳起了新疆舞,一顰一笑幾乎把所有遠征軍的心看化了。大家圍了一個圈在邊上看著,祝吟北和蘇宴也看著圈子中心的姑娘,眼神很深很深。
扭頭,目光流轉,兩人看著對方,雖說是兄弟,好像另一場戰役又要打響了。
歷經了多少生離死別回到祖國的後,祝吟北和蘇宴被委派到了某個軍區,而葉蘭卻是在另一個地方。
在朝鮮的時候不敢想這輩子會白頭,可如今呢?如今就可以了嗎?
葉蘭對著他們兩人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