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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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斌火氣一上來,咬著一口鋼牙就跑了過去。剛想出手打人,就看到了向彤和蘇志國。
海斌一愣,揮出去的拳頭瞬間變成了伸開的手,蘇志國也伸開,握爪。
“孩子還說呢,有人拐帶他們,我正琢磨,誰敢來機關幼兒園拐帶幼苗呢,原來是你們倆。”
“慚愧慚愧。孩子還小,忘性大,春節剛見過呢,這會兒又不記得了。”蘇志國無奈。
“這次是回來辦事?”
“嗯,順便回來見見孩子。”向彤笑著說,“你家兒子倒是犀利,把子慕護在懷裡,防我們跟防狼似的。”
海斌笑,蹲了下來。
像排練過無數次了一般,子慕伸長了雙手,海斌就把她抱到了懷裡,海歐則爬上了爸爸的背,對著子慕傻笑。
“有時候下班遲了,或是路上堵了,都會讓他們在幼兒園等一會。”說著,拍了拍海歐的頭,“海歐是大人了是不是。”
海歐使勁地點頭,“慕慕雖然沒有爸爸媽媽,但是她有我就好了!爸爸你看,我都可以保護好慕慕了。”
霎時,向彤和蘇志國尷尬得手腳不知道往哪擺。
海斌連忙圓場子,“誰說子慕沒有爸爸媽媽。海歐,叫叔叔阿姨,他們是子慕的爸爸媽媽。叔叔阿姨平時工作忙,不能……”
向彤沒有再往下聽,每一句話,都像在煽他們夫妻的耳光。但是向彤從來不敢問自己情何以堪,她哪裡有這個資格?
先不說她是子慕的繼母,她和蘇志國都是正正經經的軍人出身,組織的命令大於一切,由於工作的性質,孩子不好養在身邊。雖然她嫁來蘇家的時候,子慕還沒有記憶,但她的確是拿她當親生女兒看的。只是沒能陪她多久,向彤便回了組織,子慕就留給了家裡的蘇爺爺和一個訓練有素的保姆。她從來都知道,子慕和她的隔閡不在是否親生,而是在於她能給予她的溫暖。
她自詡是個好媽媽,她對子慕跟對後來的蘇拓是一樣的。若不是那幾年,子慕心臟病發作得厲害,蘇爺爺也不會勸她趁著年輕再要一個。後來子慕挺了過來,有了蘇拓,她們愈發地遠離了。
甚至,在女兒進手術檯那樣類似訣別的時刻,那孩子眼神空洞地看著他們這對所謂的父母,一句話也沒有說。倒是在他們身後的海歐輕輕地喊了一聲“慕慕”,子慕的淚水才止不住地往下掉。這孩子,那時候對現實的世界只有微小地意識,而她把她僅有的意識,全數壓在了一個少年的身上。
那個少年,是她在這個世界溫暖著的唯一光芒。
蘇拓這次回來,他先是見到了子慕。晚上,他就在她的耳邊說,媽媽媽媽,我可喜歡姐姐,可喜歡可喜歡。
只是那個姐姐,不敢喜歡他呢。
子慕從小就沒有的,他們欠她的,蘇拓似乎在一點一點地幫他們償還著。
是不是把蘇拓留下,她欠他們的,就少一點?
蘇志國回來的時候,向彤跟她說了他的決定,蘇志國按了按眉腳,也沒有說什麼。看著他的那一雙女兒挨著老人坐著,還有坐在老人腿上的蘇拓,他暗自問自己,這些年,都錯過了些什麼?
年輕時,他是做過錯事的人,而因為他的過失,使一個女子孤寂一生。他是幾個孩子的父親,自然不會權衡在自己心裡孰輕孰重,他自詡能將一碗水端平。他的一雙女兒,有一個,雖養在家裡,他卻長年不在身邊,隔閡難免。另一個女兒,更是長達數十年不見,他甚至不知道她的存在。十幾年後,她回來了,只是那樣的距離,亦如同天塹。
他知道那姑娘雖然不說,心裡對他也是有怨氣的,她對他那麼彬彬有禮客氣有加,那麼清晰的排斥,他措手不及,再多的問候也是抑鬱於心。
“維拉,跟爸爸出去走走吧。”蘇志國喊了女兒。
維拉抬頭,眼裡看不出喜怒,心中卻對“爸爸”這個詞生了牴觸。應了一聲,拿過邊上的大衣,往身上一披,就走了出去。
子慕依舊盯著電視劇,彷彿什麼事也沒有發生。蘇老倒是看著自己的兒子,嘆氣了。懷中的蘇拓要跟去,被媽媽大聲說了幾句,癟嘴生氣了。
今晚的月色很好,四周靜謐得很,沒有風,連路旁的梧桐都很靜,只是偶爾會有落葉飄下來,承載不了太多重量,落下來卻用盡了力氣。
維拉正好接到了一片落葉,捏在兩指尖不停地轉動,不願丟棄,似乎丟棄了,身邊就沒有了依傍的東西。
“我跟你媽媽認識的時候,是在七九年。我也是在梧桐邊見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