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部分 (第2/4頁)
暖暖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曲奕,好久不見了,他成熟了,黑了,笑的時候還是那麼傻,能露一口大白牙。
“你懂啥叫旁系血親吶?看這雙死魚眼瞪的,紅果果地就寫著嫉妒倆字兒,哥們兒,真丟人啊,你丫的初戀還在吧?”子慕嗆嗆。
曲奕憋紅了臉,“我這是根正苗紅,誰跟你們似的,打小就早戀。”
“根正苗紅,我看你是歪瓜裂棗吧?還真沒姑娘能看得上你。”
“別逼我打女人……”
“惱羞成怒了吧?我姐夫在這,量你也不敢出手,咱有後臺,聽見沒?實事求是老實著點兒。”
“煩死了煩死了,要不給你倆搭一個戲臺你倆接著嘮?”維拉按按眉腳,一臉幸福的無可奈何。
子慕難得找到一個能肆無忌憚說話的人,平日需要打發記者,不能說錯一句話,還真沒什麼暢快的時候。
“咱倆就給你倆唱大戲,多好啊。”話雖如此,子慕挽著維拉走到了前面,邊走邊跟卻她侃起了別的事兒。
顧容與跟曲奕在後邊拿著行李,兩人近幾年都沒有好好的聊過天了,話語間兄弟情分還在,很是熱忱。
曲奕說高原不比別的地方,沒習慣就別亂蹦躂,一不小心就頭暈缺氧,他來的時候適應了好一陣子。
子慕取笑他了,說我家姐姐和姐夫都是特種兵過來的,用得著你丫指示麼。
曲奕還是喜歡跟她抬槓,說我這不是說給你聽的嗎?
曲奕給他們租了一戶農家,說是在這地方住賓館反倒糟蹋了。
去農家的路上,曲奕和子慕又開始在互相逗貧,維拉卻是在靜靜地看著窗外,容與握著她的手在看她。
他們遇到了很多人,那些人每走一步就做著一個等身長叩,這是對佛對大地的拜服。他們保持著佛的姿勢,口中唸唸有詞,臉上佈滿著這個地方的人獨有的虔誠。維拉被他們感染了,不由得也閉上了眼睛,合十雙手,口中唸叨著藏傳佛教的八字真言。
聖奧古斯丁反省著自己做過的事,撰成《懺悔錄》,維拉覺得,這跟佛的精神像極了。跟佛懺悔,廣結善緣。
子慕和曲奕也被她眉宇間那股認真勁兒打動了,都安靜了下來靜靜地看著這個被他們忽略的世界。
曲奕來這裡兩年了,好像才是第一次認真地看著 這片土地。爺爺不打商量就把他扔來這個一毛不拔之地,害他沒少被人取笑。他跟家裡賭氣,兩年都沒回過家,也沒正眼瞧過這個地方。
西藏隸屬成都軍區,曲奕的爸爸和叔叔一家在這裡奮鬥了半輩子,曲家在這塊地方也算是地頭蛇。子慕原以為曲奕過來也就圖個照顧,後來問清楚了才知道,曲家隱瞞了曲奕的身份。在部隊裡,他也就是老實巴交的農民家庭,幾乎沒人知曉他的身份,使喚起來特順手。這兩年他算是苦過來的,可真正要離開了,覺得遺憾還真的很多。他剛剛跟他帶的藏獒培養出感情,他去年種下的格桑花還沒有開,他還沒有認真地拜一拜這裡的一尊佛像。
曲奕不知道,這次是專門為朋友推遲了回去的行程,還是因為……他真的捨不得離開。
而子慕就簡單得多,被景觀感動,還有那麼一絲不安。
路不大好走,車子開了很久,不知走了多少路程才停了下來。司機對他們說,前面因為大雪封路了,車過去很危險,看看他們是不是可以下來自己走過去。
維拉不說話,看向子慕,子慕的身體畢竟比不得他們,高寒缺氧,也不知道她受不受得了。
子慕拍拍包,說沒事,她帶了一些固態氧,如果難受了會告訴他們的。
高原的空氣特別清醒,吸入一口,瞬間整個人都清醒了。曲奕從包裡給他們掏出幾個口罩,說了還是帶著好,這樣在高原蹦躂,肺都要結冰。
顧容與牽著維拉在雪地裡走著,他們需要繞過一座山才能到農家。而曲奕也拿過了子慕的揹包,牽著姑娘怕她摔倒,也能時刻注意著子慕,就怕她有什麼不妥當。
子慕是一個很敏感的女孩子,此時此刻有些感動。曲奕是個大老粗,難得也有那麼心細的時候。真正的朋友,平時罵你的時候比誰都大聲,但一旦你被別人罵了,他幫你罵回去的聲音也比誰都大。曲奕於子慕來說就是這樣的存在,兇狠慣了,所以在柔情的時候就特別珍惜。
他們遇到一個朝聖者在打坐,他整個人一動不動,睫毛都結冰了,還是那麼肅穆莊嚴地坐著。
子慕走過去幫他拍掉身上的雪,輕聲地對他說,“大叔,下大雪了,先找一間屋簷避避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