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天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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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震，胸口說不出得難受，想要抬頭看看自己身子何處，腦子一沉，昏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少時候，感覺手臂火辣辣痛得厲害，當下用力一揮，只聽的幾聲鳥雀的驚叫，抬頭望時，一隻老鷹沖天而起。龍飛心道：“這扁毛畜牲，肯定以為我已經死了。”剛才一揮胳膊，牽動全身，說不出的痠麻難受。低頭見胳膊上被啄出一個小洞，血猶自汩汩流出，當下湊上嘴去，吮吸了幾口。

辛辣的鮮血入口，全身升起暖意，回望四周，全都是刀削斧鑿一般的高聳的山石，頭頂上那片天，距離自己少說也有四五十丈。眼見出去無望，當下又躺一會，掙扎著坐起。

先前他跌下山谷之時，那匹轅馬先他落下，在地上跌成一堆肉泥。他機緣巧合，落在肉泥之上，這才大難不死，保全了性命。即便如此，雙腿也是全然沒有知覺，彷彿不是自己的一般。

龍飛將手上繩子掙開，扯下衣裳，把傷口包了。仔細打量四周，並不見其他人的影子，心中暗想，也不知道何大哥怎樣了。思想之時，肚子又咕咕的叫起來，當即俯下身子，張口咬了幾口馬肉，生肉入口，腥氣難當，在嘴中嚼了幾嚼。皺眉嚥下。又強迫自己吃了幾口，飢餓感消失，傷口處卻疼痛起來，一顆頭又昏昏沉沉，迷迷糊糊又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天色已經大黑。北風卻正呼嘯的起勁。聽的頭頂上山風嗚嗚作響，心中暗想幸虧四面山石擋住寒風。不然凍也要凍死了。即便如此，仍是覺得寒冷，肚中飢餓，馬肉卻已經硬的如山石一般，再也不能咬下一塊下來。

他四處亂摸，居然從一堆血肉裡面找到了火石。想來是駕車的那人身上所帶，從上面摔下，人已經沒有了性命，火石卻是完好。

龍飛將火石打著，攏些乾柴，把火燒旺了，拿過一塊馬肉，放到火中燒烤。一時間馬肉烤熟，雖沒有加任何佐料，吃在嘴中，仍是覺得味道說不出的鮮美。狼吞虎嚥的吃了幾塊，龍飛也就飽了。心想肚餓問題已經解決，接下來就是如何出去。想來想去，頭都痛了，還是沒有辦法，不知何時，又睡了過去。

轉天醒來，身上傷痛已經減輕許多，又吃了幾塊馬肉，拄著一根木棍，四處檢視。這谷底大約二三丈方圓。原本長的茂盛無比的野草已經枯死，厚厚地堆在地上。旁邊稀稀落落的幾棵小樹，由於是冬天，葉子已經落盡，只留下光禿禿的枝幹，也分辨不出究竟是什麼樹木。除此之外，便再看不到別的東西。

龍飛輕嘆一聲，心想就算我沒有受傷，離開這山谷，都要要費些時日，更何況現在這副樣子。好在天氣寒冷，馬肉一時不會凍壞，肚子還不會捱餓。現下也顧不了那麼多，只能是過一時算一時。

第十一章 採藥老人

他現在一個人，也不分時刻，肚子餓了，就燒馬肉來吃，渴了，就去背陰之處，挖幾口積雪。又恐怕火石用光後無法取火，生了一堆火，讓它徹夜燃燒。約摸過了四五天時間，馬肉已經變味，用火一燒，味道更是難聞，他強忍著又吃了幾天，卻是說什麼也吃不下了。

這一天恍惚之間，竟然將頭送到火堆之上，嗤嗤拉拉幾聲，頭髮竟然被燒個精光，幸虧他撲救及時，一頭扎進厚厚的積雪，才沒有燒壞面容，即便如此，臉上也是一片黧黑，猶如燒炭的一般。

一次無意間翻動厚厚的雜草，居然從裡面找出幾枚松果出來，想來應該是山風吹落到谷中。他大喜過望，將松子一顆顆掏出來，細細的攤在掌心，唯恐自己飢餓難忍，一口全部給吃了。哪知道幾枚清香的松子下肚，肚子卻是更加飢餓起來。

他不甘心，又去雜草裡翻找，居然找出一大把鮮嫩的草根，當下送到嘴裡嚼了。等到後來，草根也被他吃光。這一天找了半天，除了冰冷的山石。卻是什麼也找不到了。又過了幾天，就連生火的柴草也是找不到。

谷底雖然有山石阻擋，北風仍然是能吹進來，寒意隨即涼遍整個山谷，讓人渾身不住發抖，龍飛仰面躺下，不住苦笑，心道，想不到我居然就這樣死在這裡。多少年後，人們面對一堆白骨，想必會有多種猜測，卻不知道我是被活生生餓死。

正在這時，頭頂上簌簌作響，一些細小的石塊伴著泥土從上面落下。龍飛抬頭上看，一個黑乎乎的東西正從上面攀下。又過一會兒，已經能看出是一個人的模樣，不由心中一陣狂喜。

那人下落之勢很快，有時候雙腳在山石上輕輕一點，身子便如同青蛙一般盪出去老遠。不過一會兒時間，那人距龍飛頭頂已不足兩丈。那人鬚髮花白，揹著一個竹簍，後背上插著一隻竹竿，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