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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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他回答說。 “今後再也不許忘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知道了。”他打哈哈說,“今晚的菜可要豐盛些,我讓薩野過來吃。” “我的事我不會忘記的,你的病你也要記得。快到家了吧?” “還有十來分鐘,到時候你聽喇叭就是了。” “跟小時候一樣?好的!” 他拉下汙穢不堪的遮陽板,加速前行。大馬路到了盡頭,只要拐幾個彎,上幾道坡,溫暖的家就到了。他記得對女兒的承諾,要在十分鐘之內趕到,而且準備一趕到家門口就鳴笛宣告自己回家了。 在他的記憶中,女兒自從失去母親以後,只要在家,就天天等他回家,而他一到家門口,要是蹬車就扯嗓門,要是開車就鳴喇叭,向她報告父親回家的特大喜訊。 然而這次他恐怕不能了,因為他的身體忽然有了突變:上坡之際,新的襲擊倏然降臨了,他幾乎不能控制車輛了,車開得歪歪扭扭,直接威脅到了行人的安全。 幸好他還有知覺,知道自己是刑警,知道自己是父親,於是趁還有最後一點氣力,頑強地將車剎住了。他明白自己就快死了,就竭盡全力兌現對女兒的最後承諾,並以一種很特殊的方式跟她永訣。 他用左胸使勁按住方向盤中央的喇叭按鈕。 車喇叭久久地鳴響——這一回他對閨女宣佈的卻是自己的死訊! 薩野回了家,耳畔迴旋著姚媛最後通牒似的盤問:“老實說,你究竟是交警還是刑警?” 他倒很想告訴她自己是刑警,希望她就此知道他這麼多年來從來就沒有真正地告別過槍支彈藥。可他不能告訴她,否則她的問題就會成為她射出的子彈的:“既然你是刑警,為什麼要冒充交警跟蹤我?跟蹤我,是因為你懷疑我殺了姐吧?告訴我,你都知道些什麼線索?” 他答應去勞家去吃晚飯。但他目的不在吃,而在談:吃完之後與燕散步去,趁機向她表明雙方都還年輕,別這麼快就戀愛;他這個人有點花心,曾與不少女孩交往過,工作上也犯過錯誤,前途不被看好。要是燕表示一切都不在乎,備用的方案就是:彼此還不夠了解,先從朋友做起吧。 他儘管還沒愛上燕,卻非常愛護她,以她的兄長自居,所以考慮再三,決定用較為仁慈的方法終止她的單戀。 這將是一場嚴肅的交談,所以他跟外國人談正事一樣,特地穿上了一套西裝。他在鏡子前打量自己,覺得這麼一穿,不但顯成熟了,也變帥氣了。當然,他知道自己遠不如舒逸文帥。可他也清楚自己的優勢之所在:與姚媛有過真正的初戀,曾經發誓相愛到永遠。    
第十二章 宣告死訊的汽車喇叭(2)
他在門口遇見了父親,父親問他穿得這麼正規,是否有約會。 “吃飯去。” 父親看上去情緒不佳,最後說:“你該有物件了,到年齡了。找個漂亮的回家吧,這裡可不是隨便什麼人家!” 告別父親後,他琢磨著:跟燕的關係已經有了較為合適的處置辦法了,從今天起似乎應該更多地考慮如何與姚媛重新接觸了。他擔心姚媛參與謀殺姐姐的勾當了,警察的職責要求他將她繩之以法。他問自己是否會為了心愛的女孩而徇私枉法的,回答是不會的,決不會的。 燕忽然打來電話,號哭道:“爸的病發作了,沒搶救過來哪!” 他不到一刻鐘就站在勞有慈的遺體旁邊了。這一大變故給他上了一堂人生詭異多變的課。他知道大勞一走,自己在大隊的處境肯定愈加岌岌可危了! 他的懷裡扎著燕,聲淚俱下道:“爸,你太狠心了,說走就走,捨得撇下我當孤兒啊!” 他使勁摟著她說:“一個鐘頭前我還跟他透過話,他請我上你們家吃飯啊!” “早上出門忘記帶上你給買的藥了!” 他清楚記得保心丸是她買的,自己只是陪她去買了而已,而現在,她倒說成是他買的了。他知道這是她一往情深的表示,或許還在提醒他今後要加倍照顧她。他很難過,怪大勞忘記帶藥出門,自己送命不算,還要置他於尷尬的境地。 百忙中的局首長、隊領導都來了,死者從前的和現在的同事也都來了。 董家和穿著制服,向領路人表示最後的敬意。他說實在沒想到大勞這麼快就走了。他真正悲痛了,稱死者是勤勤懇懇的老黃牛,從來不計名利,從來不顧得失,幾十前怎麼樣,現在還怎麼樣,換了他人包括他自己,都是不可能做到的。他強調死者的樸實和平淡並不妨礙他的出色。他回憶死者當年是如何教他學會起碼的偵察技巧的。他握著燕的手錶示慰問,要她有什麼要求儘管提 “爸從來不讓我麻煩別人。” “組織可不是別人。” “爸從不向組織開口。” “到底是大勞的閨女!”董局很感慨,“既懂事,又固執。” 薩野在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