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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她一下:“姥姥,你別生氣,狄公子在外交友處事,我們怎麼能加以干涉?”
好懂事明理的妞兒,還沒過門就對老公這般體貼,老子撿到寶了。狄小石大讚,亦道:“是啊,姥姥你也未免管得太寬了點,又容易激動上火,修身養性的功夫不夠啊,還得多多磨礪修煉一下。”
倪姥姥更怒,嗔目喝道:“臭小子,竟教訓起你家姥姥來了。”
狄小石一攤手,很是無辜地說道:“忠言逆耳,姥姥你不愛聽,就當我沒說過罷。”
倪姥姥神色如欲噬人,兇狠地盯著他,過了好一刻才憤恨道:“荻丫頭,這臭小子這般對你,你何必還要護著他?這種無情無義之輩,便不嫁也罷。”
慕容荻眼神微黯,低聲道:“姥姥,我與狄公子已然定婚,姥姥這等話語要是傳入他人耳中,日後叫我如何自處?請姥姥不要再說了。”
“荻丫頭,你呀……”倪姥姥也情知自己失言,沉沉嘆了一口氣,又瞪了狄小石一眼,恨恨地拂袖入艙。
餘下兩人相對而立,慕容荻低著頭道:“狄公子,姥姥一向是這樣的脾氣,你別怪她。”
狄小石心道我跟個老婆子計較個什麼勁,皺眉道:“小荻,這些日子我怎麼感覺你像變了一個人似的,跟從前完全不一樣了。”
慕容荻抬起頭來,視線在他面上掃過,輕聲道:“狄公子多心了,我只是不想引起別人的閒言而已……時辰不早,我回艙了,狄公子也早些歇息吧。”說畢便慌張而去,似是一刻也不願與他單獨呆在一起。
狄小石欲叫又止,撓撓頭,尋思,這他孃的算什麼鳥事,好端端的一個大方妞兒變成了這副羞答答的模樣,無趣無味得緊,早知道還不如不定這門破親。其實也怪不得,慕容荻再怎樣知書達理智慧與美貌並重,也還是一個情懷初開不懂風情的少女,如果與未來夫婿相處時一如既往沒有任何異樣,那才是不正常了。
這一宿再無話。接下來的幾天,狄小石自行修煉之餘,便是死皮賴臉在慕容荻身前身後嘻嘻哈哈,兩人感情慢慢增長的同時,慕容荻亦慢慢恢復了以往名門閨秀的落落大方,無人時,對狄小石摸摸小手的細微親熱舉止不再如何抗拒。
晚間,狄小石則跑到岸上,與暗中一路隨行的夏青顏“幽會”,日子過得相當愜意。同處一船,他的行蹤自然瞞不過倪姥姥的耳目,理所當然,慕容荻對他的動向也一二楚,不過卻一個字也沒提起。狄小石琢磨三從四德的標準一定是以慕容荻為範本無疑,暗自讚美謳歌這該死的萬惡封建禮教。
船行幾日,早已出了灞水府進入另一府邯山,河面漸窄,水流湍急了許多,兩岸山勢陡峻,猿猴難攀的峭壁屢現眼前。
大楚各州府城名通常都是本州州名,邯山府也不例外。狄小石所乘船距邯山城預計還有一日水程時,江面越發狹窄難行,有些地方堪堪能容兩艘大船擦身而過,兩旁礁石嶙峋,猶如犬齒交錯,江水“嘩嘩”打在礁上,湧起一波波的白浪。正值秋訊期,水深流急,每逢這種危險地段,大船均降下桅帆緩航,所有水手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靠舵手和槳手小心翼翼操控船隻慢慢透過。
下午時分,船又行至一險窄地帶,慕容闞老馬熟途,道已至灞水河出名的鬼門關--黑龍峽。黑龍峽過去不遠後便有一個大集鎮,大家在船上憋悶了好幾天,打算今日便在那兒歇腳放鬆一下,順便購置些船上所需的物資。
黑龍峽長有五六公里,灘多曲折暗礁林立,船行均極緩慢,為避免事故,一般都單向放行船隻,此時有不少船停留在上游,排隊等候過灘。狄小石站在船頭打量地勢,只見兩岸懸巖陡直,直插高天,巖上鳥語猿啼古木森森,河道上遍佈著一塊塊形狀奇特的巨大礁石,水聲轟隆震耳,無數大大小小的漩渦翻滾不息,端的是險要異常。
狄小石朝峽中望去,瞧見峽道旁的懸崖絕壁有些異樣,有很多地方凹凸突兀,岩石斷層處的痕跡不似自然風化脫落,倒像是人為破壞,不禁頗感奇怪。
慕容荻解說道:“傳說古時有一條快修煉成龍的黑蛟在灞水河興風作浪殘害生靈,禍害了許多百姓,後來被一位修行者斬殺在這裡,因此得名黑龍峽。”
慕容闞補充道:“也有一說,相傳那位修行者並未斬除掉那條惡蛟,而是將它鎮壓了而已,時至今日,還有人偶爾能聽見江底傳出怪吼聲,也不知是真是假。”
狄小石點點頭,再仔細瞧了一會,對這兒的破損程度略略有了一些瞭解,不由嘖嘖讚歎道:“厲害,厲害,那條黑蛟和修行者能耐都不小,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