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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小漢子聞言冷笑道:“好神氣,好威風,當官府差人是自家下人使喚來威嚇我麼?”
狄子仲兩眼朝天,也傲氣十足地冷笑道:“隨便你怎麼說都成,再不走,就別怪我不客氣了。”這段時間,狄子仲交往的都是臥牛鎮有頭有臉的大戶人家,別人均知狄家不僅與本地崇玄觀仙師關係非淺,亦能跟灞水城的崇玄館攀上交情,對他越發禮讓三分,因此驕橫之氣日增,怎會把一個普通客人放在眼中?
“好、好、好,大爺且看你這黑店開得到幾時去。”
瘦小漢子抖著兩撇細長鬍須,又冷笑幾聲扔下這麼一句話,連那一大包茶也不要了,逕自轉身離開。
狄子仲只道這人知難畏避而去,極是得意,從鼻腔裡哼出一聲,吩咐掌櫃與眾夥計道:“此後但凡此類事務,都照這般辦理,莫教人以為狄記是什麼角色都能隨便上門來滋事生非的。”
眾人齊聲應了,又各自散開忙碌。
第二天早,狄子仲正在家中用著早點,店裡的一個夥計突然上氣不接下氣地跑來,驚惶道:“東家,不好了,不好了。”
狄子仲沉臉斥道:“什麼不好了?一大早的觸楣頭,晦氣,有話好好說。”
夥計連忙告罪,道:“東家,不知怎麼,店裡的茶昨晚全部發了黴,您趕快去看看吧。”
狄子仲一驚,顧不上再吃早點,匆忙趕到店中,檢查後果真如此,非但通通潮溼生黴,還隱泛惡臭,根本無法再度烘烤焙制,只有全數丟棄。登時心疼得臉色發黑,叫來昨夜守店的夥計,怒氣衝衝地喝責。
茶葉是乾貨,一向密封貯存,店內各處亦保持得非常乾燥,現在莫明其妙黴變,這夥計又哪知是怎麼回事,一個勁地叫屈。
狄子仲雖然自知與這夥計無關,但心痛下仍是大發了一通火氣,將之罵得狗血淋頭,才悻然叫人趕緊從庫房運來存貨開門營業。
這一日無話,不想到得第二日,狄子仲剛剛起床,還未洗漱,就又有店裡夥計火燒眉毛般惶急跑來,說昨晚店中餘貨如前夜一樣,又全部無緣無故黴壞了。
狄子仲聞訊氣急交加,正欲趕去看個究竟,何朝蘭攔下他道:“這事大有蹊蹺,茶葉放得好好的,決計沒有平白無故連續黴壞的道理,一定有人在暗裡跟我們過不去,是不是你得罪了什麼人?”
被她提醒,狄子仲忽然記起前兩天那瘦小漢子走時留下的話,一拍大腿道:“是了,定是那廝搞鬼使壞。”
聽他說了這事,何朝蘭埋怨道:“咱們開店做生意的,就講究個和氣生財,人家硬要退貨,你讓他一步也就是了,何必惡語相加?”
狄子仲倒也明白自己做得過火了一些,但這向給人奉承得慣了,兀自嘴硬道:“區區升斗小民,得罪了又怎地?難不成還能奈何我?”
何朝蘭差點被他氣死,氣極反笑道:“人家是奈何不了你,只是有點能耐斷你狄子仲的生財之道罷了,當真以為人家是任你欺負的普通人物麼……你只管睜大眼睛瞧一瞧,瞧這麼著十天半月之後,瞧你有多少貨給人家敗,瞧你這營生還怎生維持下去?”
狄子仲悚然驚醒,失聲道:“不錯,那傢伙一定有什麼邪術,莫非是妖怪?這,這可大事不妙了……不行,我得趕緊找小弟,讓他去崇玄觀請仙師來作法驅妖。”
看著他倉惶跑遠的背影,何朝蘭恨恨地低聲自語:“爛泥終歸扶不上牆……我何朝蘭為何這般命苦,攤上這麼一個不中用的丈夫?”
她素來心高氣傲,自負不論相貌才智,均不輸於他人,莫說這小小縣城臥牛鎮,便是州府灞水城,她亦當屬佼佼不群,非庸脂俗粉可比。當初嫁給狄子仲已是頗感委屈,此時更覺終身所託非是良人,自艾自憐不已。
到了西院,狄子仲原以為要頗費一番唇舌,心下先打好自己若是勸不動就請狄母來說情的算盤,誰知狄小石一聽便道:“有人使妖法?哈,有點意思,走,去看看。”
狄子仲喜出望外,忙道:“小弟,難道你不去請仙師幫忙?”
狄小石對他沒有半分好臉色,瞪眼道:“你不會叫人去請麼?難道還要我跑一趟?”
狄子仲忙不迭點頭,賠笑道:“好,我親自去請。”
這當兒,狄子仲的辦事效率倒是挺高,狄小石前腳剛跨進他店中,後腳他就陪著牟處機趕到了。
狄小石在店裡四處檢查了一遍,連滿積蛛網塵土的角落也沒放過,卻沒能發現絲毫異樣,搔頭問牟處機:“老牟,你看出什麼來沒有?”
牟處機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