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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手,即便再猖狂十倍百倍,這兩人此刻也只有俯首恭聽唯唯諾諾的份。
慕容闞又驚又喜,滿心的憂慮一掃而空,同時亦疑惑地想,自家幾時招攬到了這樣一位實力強得堪稱恐怖的修行者,連自己都未聽聞過?
官船桅帆高張,吃風順水行速頗快,片刻間已是距前方巨大的水牆不遠,激流倒溯而回,“嘩啦啦”洶湧地拍打在船首上,濺起大片大片激烈的浪花。駕駛官船的水手們個個駭然驚呼,手忙腳亂地降帆轉舵,卻又哪裡來得及?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官船向水牆直衝而去,水牆上方飛灑的浪花已然猶如從天而降的傾盆大雨般,劈頭蓋臉猛烈地打將下來,人人唬得面白如紙魂飛魄散。
連總管這時也飛上了天,與海如天束手無策地隨船而飛。此際逆流湍急水勢迅猛,河面上佈滿大大小小的漩渦,官船撞上水牆後勢必傾覆沉沒,以他們的能耐,救出船上幾個重要點的人物自然不難,但餘人卻也泰半凶多吉少了,更何況邊上那個傢伙不見得就會任由他們出手而不加干涉。
“定。”
狄小石的喝聲中,疾如奔馬的官船陡地停了下來,船上的人立足不穩,紛紛跌倒滾作一地葫蘆。慕容闞功底頗算紮實,身手也相當利落,踉蹌兩步便穩下身子,順手還將旁邊的朱恆扯住,使其得免摔個鼻青臉腫。只不過,暴雨般急驟的水花卻是無能避開,霎時間被打得渾身透溼,澆成了落湯雞。
這一手令海如天愈加心驚,態度較先前大有改變,前倨後恭行禮道:“海如天失禮了,請問真人名諱?”
狄小石大剌剌地一擺手,道:“我又不是你的長輩,這些禮節就免了罷。嗯,名諱麼?人稱糊塗大聖的,就是我了。”
“糊塗大聖?!”
海如天動容道:“原來真人就是日前於烏方國力敵青龍真君的糊塗大聖?”
老子的名氣這麼快就打響了麼?狄小石心中大樂,老氣橫秋道:“不錯,正是本大聖。”他卻是低估了一個地行仙弟子名頭所帶來的影響力,雖然從烏方國返回還未過一個月,但知曉糊塗大聖名號的人已經不在少數。
連總管這時插話道:“我是連榘,有幸得識大聖。敢問大聖,朱家公子到底何事冒犯了尊駕?或許其中有什麼誤會也未嘗可知。”
狄小石瞪眼嚷道:“奶奶的哪有這麼多誤會?你們兩個是那個什麼二皇子叫來替姓朱的小子提親的對不對?孃的,你們來的時候就沒去打聽打聽,慕容荻那小妞是本大聖看中的人麼?要不然慕容家能請得動本大聖出山幫忙?你們說說,姓朱的小兔崽子敢跟本大聖搶女人,老子滅他滿門不算過分罷?”
為了一個女人就要滅人滿門,這事如果不算過分,天底下還有什麼事算得上過分?眾人聞言均是啼笑皆非。慕容闞更是神色古怪,他這一刻明白了,前些天秋鋒鏑與宋謙兩位真人從烏方國回來後,所說的那位修行者,可不就是眼前這位粗鄙驕橫的仁兄麼?這糊塗大聖的身份配妹妹是足足有餘了,不過,這副作派德性未免也有點兒……慕容闞突然感覺有點兒胸悶頭痛。
被狄小石惡形惡狀一頓數落,連海二人滿心惱怒,卻又心存忌憚不敢當即發作。連榘忍氣吞聲道:“原來如此,請大聖息怒勿怪,我們來前並未聽聞過此事,朱公子絕非有意忤逆大聖,尚請大聖原諒。”
狄小石哼道:“本大聖做事向來光棍,看在你們也是修行同道的面子上,就暫且先留著那小兔崽一條小命,接下來該怎麼著,你們就看著辦罷。”
連榘與海如天得了面子,神色好看了一些,對視一眼暗詢對方心意。慕容世家的大小姐許婚可不是小事情,不可能外界連一絲風聲都不露,何況所配之人為地行仙的弟子,對慕容世家而言亦是無比榮耀之喜,怎麼會隱而不宣?連海二人心知其中必有貓膩,但恪於形勢,什麼話都只能悶在肚裡。
連榘是此番前來提親的主事之人,當機立斷道:“多謝大聖大度包容,大聖既然中意慕容大小姐,朱公子提親之事自然是就此作罷,並向大聖賠罪道歉。”
狄小石老實不客氣道:“賠罪就免了,本大聖因為這件事精神受到了創傷,就叫他賠點金子銀子或者珠寶什麼的來補償補償罷。”
修行者向普通人敲詐勒索錢財,這可是天下奇聞。慕容闞瞠目結舌,頭痛立馬加劇,幾乎要捧著腦袋呻吟起來,三叔這是為自己找了個什麼樣的妹夫,傳出去豈不要讓人笑掉大牙?家門蒙羞啊。
連榘一時還沒能回過神來,遲疑道:“大聖的意思是,要朱公子賠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