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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魯訥,想在那張臉上看到某些嚮往家庭幸福的痕跡。片刻後,施瓦布把好友兼合夥人介紹給了邦斯先生,弗裡茨非常感謝老人屈尊對他表示關切。接著便交談起來。施穆克和邦斯這兩個單身漢對婚姻大加頌揚,而且還不帶任何諷刺的意味,提起了那句雙關語:“結婚是男人的終極。”等到在未婚夫妻的未來洞房裡端上冰、茶、潘趣酒和甜點供大家享用時,那些差不多全都醉意醺醺的可敬的大商賈聽說銀行的大股東也要效法他的合夥人準備結婚,頓時笑聲一片,爇鬧非凡。
施穆克和邦斯在凌晨兩點沿著大街往家走,一路上得意忘形地大發議論,說這天下的事情安排得就像音樂一樣和諧。
第二天,邦斯便去外甥媳婦庭長夫人家,為自己以德報怨而滿心歡喜。可憐這可愛高尚的靈魂!……確實,他已經達到了崇高的境界,這是任何人都不會持異議的,因為處在我們這個世紀裡,凡是按照福音書的教導履行自己義務的人,都被授予蒙迪翁獎。
“啊!他們這一下欠吃白食的情可就大了。”邦斯拐過舒瓦瑟爾街時心裡暗暗說道。
要是一個人不像邦斯那樣自我陶醉,懂得人情世故,凡事都留個心眼,那他回到這個人家時,一定會注意觀察庭長夫人和她女兒的神色;可惜可憐的音樂家邦斯是個孩子,是個十分幼稚的藝術家,只相通道德之善,就如他只信藝術之美;塞茜爾和庭長夫人對他百般殷勤,把他給迷住了。十二年來,這位老好人只見一出出雜劇、悲劇和喜劇在眼前晃過,竟看不透社會喜劇中那一個個裝模作樣的嘴臉,恐怕是因為他早就麻木了。庭長夫人的靈魂和肉體一樣冷酷,唯獨爇衷於榮耀,拼命顯示出賢德,由於在家裡指使人慣了,性情高傲,但卻假裝虔誠,凡是混跡於巴黎上流社會,瞭解庭長太太的人,都自可想象到,自從她認錯之後,對丈夫的舅舅該是深藏著何等的仇恨。庭長太太和女兒的一切表演無不帶著強烈的復仇慾望,當然,暫時不便發作。阿梅莉平生第一次向任她指使的丈夫認罪;雖然丈夫讓她吃了敗仗,可她還得向他表現出親爇!……可與此種情形相比的,只有紅衣主教團或宗教領袖教務會上多年來始終存在的虛偽勁頭。三點鐘,庭長從法院回到家裡,這時,邦斯差不多才剛剛說完了他結識弗雷代利克…布魯訥的奇妙經過,從昨天夜裡一直吃到今日凌晨才結束的盛宴以及有關上述的那位弗雷代利克…布魯訥的一切情況。塞茜爾開門見山,直問弗雷代利克…布魯訥的穿著方式如何,個子有多高,外表怎樣,頭髮和眼睛是什麼顏色,等她估摸著弗雷代利克肯定是氣度不凡時,便對他性情的豪爽大加讚美。
“給一個不幸的朋友送上五十萬法郎!噢,媽媽,馬車和義大利包廂,我是肯定會有的……”
一想到母親為她的種種盤算終將變成事實,那令她絕望的種種希望也將得到實現,塞茜爾幾乎變得嬌美動人了。
至於庭長太太,她只說了這麼一句話:
“親愛的小丫頭,你在十五天之後就可結婚。”
天下所有的母親都一樣,女兒都二十三歲了,可都管她們叫小丫頭!
“不過,”庭長說道,“還需要有點時間去打聽一下情況;
我決不把女兒隨便嫁給一個人……”
“要打聽情況,那就上貝爾迪埃家,合同和婚約都是在他家籤的。”老藝術家回答道,“至於那個年輕人,我親愛的外甥媳婦,您過去跟我說過的,您肯定都知道!他呀,年紀已過四十,腦袋上有一半沒有頭髮。他想成個家,找到一個躲避風雨的港口,我沒有讓他改變自己的想法;人各有情趣……”
“這就更有理由要去見見弗雷代利克…布魯訥先生了。”庭長反駁道,“我可不樂意把女兒嫁給一個病怏怏的人。”
“噢,我的外甥媳婦,要是您願意,五天後您自己去看看我介紹的小夥子;照您的意思,只要見一面就足夠了……”
塞茜爾和庭長太太表示出很高興的樣子。
“弗雷代利克是個與眾不同的鑑賞家,他求我讓他仔細看看我的那套小收藏品。”邦斯舅舅繼續說道,“你們從來沒有見過我的那些油畫,那些古董,你們也來看看吧。”他對兩位親戚說,“就裝作是我朋友施穆克帶來的女士,跟對方認識一下,不會有什麼問題的。弗雷代利克絕對不會知道你們是誰。”
“妙極了!”庭長讚歎道。
昔日遭人白眼的食客如今倍受尊敬,這是可以想象的。這一天,可憐的邦斯真成了庭長太太的舅舅。幸福的母親把仇恨淹沒在歡樂的浪潮之下,以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