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拽動繩索,使井口的銅鐘發出鳴響,催促村民把活人扔進洞中。
我在那個時候也是急紅了眼,順手拽過繩子繞到那女子脖頸上,對方被粗繩纏住,四隻手都想解開繩子,但那繩子纏死了,越掙扎纏得越緊,一時顧不上身邊的三個活人了。
我們三人個個面如土色,撿起落在地上的手電筒,連滾帶爬地向後躲避,就聽高處轟鳴不絕,那怪物用力過大,扯斷了繩索,使懸在井口的銅鐘掉落下來,將其迎頭砸個正著,整個身子都被銅鐘砸成了血肉模糊的一堆,幾條胳膊伸在外面,兀自抽搐不絕。
我們在不遠處用手電筒照到這一幕,皆是駭然欲死,耳朵似乎也被銅鐘落在洞底的巨響震壞了,腦袋裡嗡鳴迴盪不止,遍體麻酥,也許是這尊千年青銅鐘,砸落在地洞裡造成聲波反覆激盪,震裂了地脈的緣故,地面從中裂開,整個村子同時陷進地底。
這村子幾乎是整體沉進了地洞,四周煙塵陡起,房舍多有損毀,那些沒被壓住的村民和惡狗,失魂落魄的走屍般到處徘徊,對眼前之事視若無睹。
我們在洞底未受損傷,我心知再不抓緊時機逃命,就要跟這村子一同被活埋了,也顧不上身上傷痛,同那兩人蹬著屋頂爬上地面,好在還記得方位,在大霧中逃了一陣,已離停車的位置不遠,感覺身後大地發出震顫,開裂處在緩緩合攏,民間自古有“地縮、地長”之說,比如一條山脈上有三座山峰,當中那座因地裂下陷,兩旁的山峰接在了一起,謂之地陷;地長是指兩座相鄰的山峰,當中突然冒出一座大山,將兩峰隔斷。
按照迷信的說法,地縮主兇,地長主吉,實則皆為地質變動現象,這個村子陷落地底,大概也屬於地縮之災,所幸車子停在村外,沒有跟著村子一同被埋,我們三人死裡逃生,開上車只顧往前行,忽覺眼前霧氣盡散,天色暗淡,停下車子舉頭一看,才覺得此刻並非深夜,日食的過程仍在持續,只不過擋住太陽的月球黑影已開始消退,日光很快驅散了地上的黑暗,時間才過了幾分鐘而已,公路也就在不遠的地方,那個村子卻沒留下半點蹤跡。
老齊捂著臉上流血的傷口,目瞪口呆地望著車外,我和麗莎也茫然不知所措,恍若隔世一般,末日般的日食景象讓我有種錯覺,日輪猶如前生出一個黑洞,某些無比巨大的神或魔,透過那黑洞窺探著人間,轉眼間又一切平復如初。
恐怕誰也解釋不出我們之前的遭遇,那個被惡魔佔據的“繩村”,早在幾十年前就因地陷被埋,我們今時今日,怎麼可能還會見到那個村子,並在村中過夜遇險?是進入了被扭曲的時間隧道,直接經歷了村子陷入地底的過程?還是那村中冤魂不散,化為厲鬼作祟,所見一切皆是近似海市蜃樓般的噩夢?這些事也許永遠不會有答案,我只知道這次不可思議的恐怖經歷,很可能與當天發生的日食有關。
我在藥鋪古屋中給眾人說了這段故事,看來效果還是不錯,時值深夜,屋外又下著大雨,更加襯托了詭異氣氛,足以使聽者動容,聞者心驚,拿臭魚的話來形容——夠十五個人回味半個月的。
不過陸雅楠似乎特別喜歡刨根問底,總是追問後來怎樣?那村子裡的銅鐘是哪來的?地洞裡的女子到底變成了什麼怪物?又是如何把整個村子的人和家畜,都變成行屍的?麗莎和老齊後來又怎麼樣了?
我說這位同學,作為故事的講述者,如果周圍聽眾不願意追問“後來怎樣”?我講起來實在提不起興致,可你這麼死心眼地問個沒完,那我也無從解釋,一個充滿懸念的故事,必然留有讓人回味想象的廣闊空間,都說透了還有什麼意思?你問老齊和麗莎這兩個人,可以告訴你在我們回去之後,老齊治好了傷,可臉上留下很大一塊傷疤,麗莎因受驚過度,也住了一段時間的醫院,我們至今還保持著聯絡,只是不久之後,麗莎調動到深圳工作,跟她很少有見面的機會了,沒辦法進一步發展關係,而我也不敢再開黑出租跑活兒了,這些家常事不鹹不淡,又有什麼好說的?
至於那“繩村”裡的邪法妖術,我是完全不懂,我要懂我早就跟著練了,還用得著混社會嗎?我只是作為一個親歷者,從我個人角度出發,給大夥講述日食那天的遭遇,卻沒有能看透一切的佛眼,再多說只能跟臭魚一樣胡編了。
臭魚在旁表示不滿:“人家同學只是好奇而已,隨便問幾句就招出你這麼多話來,而且你怎麼又拿我說事?我看你這段故事才是為了聳人聽聞,無中生有胡編亂造出來的。”
我說:“愛信不信,反正剛才是你們非讓我講的。”
阿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