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拽著立武的手,快步去攆前邊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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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立武家離東門最近,兄弟們都就近住下。春花家——張木匠鋪,雖然和立武家一牆之隔,這陣子她愛上了這幫小哥們,一時也不願離開。跟他們一塊兒唸書寫字,練拳習武,已經融為一體,形影不離,她也不回家。立武媽和姐幫她擦了身子,換了衣裳。她就依偎在立武媽身邊躺下,她抽噎了很大一會兒才慢慢地睡著了。
春花媽披著蓑衣,提溜著大長煙袋過來看春花時,春花兩眼還夾著淚花。她媽摸摸她的頭,替她抹去睫毛上的淚珠。見她依偎在立武媽身旁,十分愜意。就衝立武媽說:
“看把她美的。大妹子,您這麼寵她,是想要個女兒還是要個媳婦?”
立武媽真的太喜愛這個姑娘了,她打量著睡在身邊的春花,白白嫩嫩的皮肉,瓜子臉,大眼睛,長睫毛,小鼻子小嘴,整個五官都天造地設按排得恰到好處,十分俏麗。連她身上散發出的氣味都是香的。立武媽把春花往身邊拉了拉,回答說:
“俺姐,她當閨女做媳婦俺都不敢想。”
“這咋說的呢?嫌棄咱不是?”
“哪敢嫌棄,是高攀不上。你們‘旗人’都是皇親國戚呀!”立武媽鄭重其事地說。
看妹子兒說的,啥皇親國戚呀,八百杆子搭不著。您兒子救了她的命,你們就是額(我)們的恩人,說啥攀不攀的。”春花媽認真了起來。
“姐,可別這麼說。孩子們相互幫忙都是應該的。”立武媽撫摸著春花的頭說:“就先當個幹閨女吧。做媳婦等長大了再說。”
“好!一言為定。說話算數,可不興反悔。”春花媽放心了,“吧噠吧噠”抽著旱菸,衝立武媽行了個“旗人”大禮後,心滿意足的回家去了。
此時,對面炕上的哥兒們還在竊竊私語,議論著“虎子示意”的報仇方略。
(5)第一章 溺殺惡寇
(5)虎子的慘死,給兄弟們心中埋下了難以治癒的傷痛。一想到虎子哥被日本鬼子殘害致死,便痛心疾首,怒火燃燒。經過精心地策劃,一個為虎子哥報仇的計劃很快出臺並著手實施。
在虎子被憲兵隊長鳩山槍殺的第五個夜晚,天沒下雨卻陰霾得出奇,象是一口大黑鍋扣在頭頂上。大約晚上十一點鐘,亞麻公司突然燃起大火。火勢兇猛,光焰沖天。鎮子上的人,都站到高處看光景。人們一邊觀火,一邊興高采烈地談論著:“這亞麻著火,可沒救了,非燒光了不可!”“火這麼大,不燒個精光才怪哩!”“燒得好哇,小日本只有光腚嘍!”亞麻是製造日本軍服的原料,燒得越光越好。大家都在心裡頭嘀咕。
憲兵隊長鳩山,本來是專司政治案件的偵查、審訊和行刑的。而現在他是本縣唯一一個日本大官了,便成了縣上的“太上皇”。不論大事小事都得經他首肯。此人殘暴兇狠又胡作非為。得到亞麻公司失火的訊息後猶如雷霆所擊。懵了半天后又大發雷霆。他打電話給警察署、日本兵營和國民義務消防隊,命令趕快去救火。警察們害怕不但不去火場救火,反而一個個都躲了起來。日本兵營只剩8個兵了。接到鳩山的命令後,只留下“獨眼龍”守營,那7個鬼子兵還帶著被虎子抽打的傷痛,提著“維得羅”向火場跑去。國民義務消防隊都是由商號、居民、學生組成的。平時演習都是由警察、居民閭長、組長,強迫去表演的。此時,警察都躲了起來,還有誰肯伸頭組織去救火呢?
鳩山發號施令以後,穿好制服,掛上扁長的佩刀,背上短粗的“匣魯子”槍,走到立鏡前。用隔著黑邊圓眼鏡框後的兩隻賊眉鼠眼,觀看戰鬥帽下自己發白的胖臉。抹了抹嘴唇上的一撮小鬍鬚。左右搖擺著看了看1米5左右,圓鼓隆墩的身軀。輪番看了看腳上穿的,擦得鋥亮的黃色長靴,神氣十足,不可一世地走出憲兵隊陰森恐怖的大樓。他站在門口猶疑了很久,才朝東門走去。一路上他見人就張牙舞爪地大喊大叫:
“快快的!快快的!救火的有!”
被喊到的人,怕他急了眼濫殺無辜,只好跟著他走,心裡卻都在嘀咕:“救,救你媽個屁,都燒光了才好呢!”跟著走一會兒,便縮回家裡去了。當鳩山回頭看時,發現人都不見了,火冒三丈:“八格!八格牙路……”他咬牙切齒地罵:“可惡的‘滿洲’人,就是不聽招呼!”
就在這時,春花和丫蛋兒從路旁走上來,拉住鳩山的衣角,高聲喊:
“長官,大火